“……哇嗚,你身材不錯嘛!”她忍不住衝著肖諾挑眉稱讚。
“謝謝。”肖諾調情般地衝著蕭林下邪魅一笑,卻完全不油膩,陽光明媚得像是剛剛洗過還帶著肥皂味的白襯衫。
他同時打了個響指,杜青岑注意到他的手裏立刻多了一把精雕細刻的小巧金弓,腰間也掛上了插滿金色跟鉛色弓箭的箭囊,最誇張的還得是他肩胛骨上那對撲簌簌快速扇動著的雪白小翅膀。
要是再少穿兩件衣服,就跟他手機裏的照片一模一樣了。
“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蕭林下現在一聽到莫思銘的聲音,指尖的紅線就不受控地蠢蠢欲動,她輕輕搓了搓,努力在臉上堆滿充盈的虛假笑意才敢抬頭,結果卻被門外孔雀開屏模樣的莫思銘給閃得眼疼。
銀箔色跟克萊因藍的拚色襯衣搭配綠黃細紋格夾克,外套是墨綠燈芯絨複古大衣,跟孔雀綠色的真絲領帶交相呼應,站在太陽底下就跟顆閃亮燈球一般,蕭林下忍不住開始懷疑莫思銘有色弱的可能了。
“這位也是跟林下一樣的規劃師嗎?”肖諾好奇地問。
“當然不是,請讓我隆重地介紹一下,這位是莫思銘莫大人,運勢管理局風頭最勁的人物!”
蕭林下諂媚地躬身示意,聲音高亢得明顯過了頭,跟她腦袋上北風蕭蕭、雪花飄飄的極寒天氣形成巨大反差。
果然沒了洛白間在身邊,她的運勢再一次跌入穀底,可這個認知卻讓莫思銘莫名地窩火。
“林下你受傷了?”肖諾注意到她濕淋淋的紅腫手腕,蕭林下無所謂地衝他笑了笑。
莫思銘的視線也跟了過去,可惜隔得太遠他看不真切,他索性開口問了一句,“蕭大人這幾日過得可好?”
“林下好不好你不知道啊,不都是拜你所賜嗎?裝什麼啊裝!”杜青岑沒好氣地小聲嘀咕。
“托莫大人的福,一時半會死不了。”蕭林下則笑眯眯地直接懟了回去,“莫大人今天過來,不會又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吧?我這著實有些消受不起了……或者您還惦記著我家那塊地?那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您出多少錢,我也不賣!”
蕭林下搞不懂莫思銘抽什麼風,居然惦記上了她家宅院的那塊地,說是什麼“風水絕佳”,開出了天價要買下她家的宅院拆了重建?
開什麼玩笑,她要是賣了那不就是妥妥的敗家子兒嗎?蕭林下打定主意,要讓莫思銘見識見識到底什麼是“富貴不能淫”。
“蕭大人誤會了,莫某是昨日回局裏述職,恰好聽聞了愛情管理司前些時日發生的一件大事,竟是蕭大人退了跟錢家說定的婚事,”莫思銘邊說邊“屈尊”進了婚介所,還閑庭閑步般地逛了起來。
“莫大人搞錯了,我是那個被退婚的可憐人。”蕭林下鬆了口氣,操縱著紅線打開那盒半融的冰激淩,又卷起勺子挖了滿滿一勺送進嘴裏,旁邊肖諾驚喜地看著全過程,被蕭林下出神入化般的紅線操縱能力給征服了個徹底。
“個中曲直,你我心知肚明,蕭大人無需多言。”莫思銘站定在蕭林下麵前,“不過蕭大人提出孩子均隨母姓的想法,依莫某看來,孫錢莫三家雖然貪圖您的能力,不過礙於麵子以及千百年的宗族傳承,想必都不會答應。”
“那莫大人是特意過來嘲笑我可能會孤獨終老嗎?”蕭林下又吃了一口冰激淩,她現在都有點佩服莫思銘“折磨”自己的耐性,“看到就請回吧,我這兒廟小可供不起您這尊大佛。
肖諾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倆人來回打機鋒,他自來熟地跟杜青岑咬耳朵,“這位莫大人也喜歡林下嗎?”
杜青岑看他的眼神跟看沒被抓進瘋人院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你真的是正經丘比特嗎?實習生還是剛畢業啊?這玩意兒能是‘喜歡’嗎?有這麼‘喜歡’的嗎?這個姓莫的恨不得整死林下呢!”
“這可不一定。”肖諾笑著看向莫思銘懸浮在胸口那顆越來越大、越跳越快的立體紅心,上麵布滿了縱橫的折痕,甚至還有歪斜,明顯是被深埋心底多年最近才膨脹到無法壓抑的程度,此外還有更多細碎的、跳動的超小號紅心雀躍地、熱烈地、奮不顧身地湧向蕭林下,試圖包裹她、感染她。
可蕭林下那邊卻跟銅牆鐵壁似的,不管湧過去再多的紅心,也沒有一顆碰觸到她,無一不撞上無形玻璃牆似的,在距離蕭林下半尺的地方碎裂開來,血色玻璃渣樣的嘩啦啦撒了一地,不過很快就消弭不見了。
“蕭大人誤會了,”心碎了一地卻不自知的莫思銘隨手抓起一把椅子拖到蕭林下麵前,他姿態優雅地坐下,顯然是打算長談,“莫某這次是特意來求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