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蕭蕭？”女孩的聲音有些遲疑。
“……我有一千萬粉絲呢，劉琪跟辛若琳感情不和就是我發現的……這你都不知道？”蕭林下邊說還邊找出自己的直播回放給女孩播放，“真的沒看過嗎？”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我可就跳了！”被分散注意力的女孩子在蕭林下逼近到眼前的那一刻才緊張地大喊，並且又朝外挪動了半步。
現在她的後半腳掌都是懸空的，蕭林下注意到女孩裸露在外麵的肩膀、手臂還有小腿已經凍得青紫，整個人在冷風中不住地顫抖著，抓著鋼筋的紫紅手指也很明顯地僵硬，隨時都有可能脫力墜樓的危險。
“好好好，我不過去。”蕭林下邊說邊高舉雙手示意，她努力集中精神，操縱著紅線試圖拉回女孩，可艱難爬過去的紅線在碰觸到女孩的瞬間就斷裂開來，蕭林下的心登時又往下沉了一截，這意味著女孩正在向著非典型性汙染者異化，一旦她徹底完成異化，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對付不了。
“我是婚姻谘詢律師洛白間，我可以幫你聯係你的男朋友，能提供他的聯係方式或者是住址嗎？”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的洛白間衝著女孩亮出了律師執業證，他雖然看不到紅線，卻敏銳地意識到蕭林下鐵定是遇上了麻煩。
“他……他就在這兒，”女孩一下子委屈地哭了起來，她用力跺著腳，尖銳的碎石劃破腳心也不在乎，“502！他就住在502！朱恒，你出來……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啊？”
“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去帶他上來。”洛白間衝著蕭林下點頭示意後立刻下樓去找502的朱恒，蕭林下則心領神會地對著女孩東拉西扯，話裏話外都是能讓朱恒回心轉意的意思。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穿著灰色珊瑚絨睡衣、睡眼惺忪的男人就不情不願地跟在洛白間一塊兒出現在樓頂，聞起來就像是剛從濕乎乎的浴室裏出來，他那個悠長的嗬欠還沒打完，卻在看到穿著婚紗的女孩之後後，徹底清醒起來。
“小婧？你……你這是幹什麼啊？”朱恒臉色漲紅地大步衝向女孩，被洛白間一把拉住，“你冷靜一點，別刺激到她。”
“哦，好、好……我知道了，”朱恒用力搓了搓臉，努力穩定下自己的情緒，聲音也溫柔了不少，“小婧你下來，你下來咱們回家有話好好說。”
“……我……我不下來，你先跟我說，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就……就覺得咱們不大合適……感情也淡了，就分了嘛。”
“我不信！我們明明上個月還好好的，你還跟我計劃一起去雲南旅行的……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是不是你們公司那個新來的實習生？”
鍾小婧根本不相信朱恒口中的“感情淡了”，可蕭林下知道是真的，他說的是實話。
係在他尾指上的紅線已經褪掉了全部的豔色，像是被火焰燒過僅剩的那點灰燼，隨著他的動作還撲簌簌地往下掉著渣兒，更可怕的是，他的伴侶明細中甚至已經沒有“鍾小婧”這個名字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林下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