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電視台來說，這樣的孫銘明根本就是“新聞”本身，自然各種挖掘報道。
田華楨說到這裏忍不住蹭了蹭眼角的淚花，“上次吃飯的事兒你爸他心裏挺過意不去的，想著請小孫吃頓飯，賠個不是道個歉什麼的，你看……”
“我可不是要道歉啊！我就是想問問他那個健身房收不收60歲以上腿腳不靈便的，隔壁棟那個老張頭腦梗後遺症，右腿抬不……”
薑山手裏的韭菜都沒放下就衝出廚房辯解，不過在田華楨的視線壓迫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本就不足的底氣更是快速消散，他氣呼呼回到廚房，把韭菜扔進洗菜盆子，一口氣把水龍頭開到最大開始用力揉搓，邊洗邊嘟囔著什麼牝雞司晨，“現在的女人都反了天了，要不是閨女在，看我不收拾你！”
“洗個菜怎麼開那麼大的水啊？咱家水費上個月40多呢，你省著點！”田華楨在外頭喊了一嗓子，薑山忙不迭地哎了一聲，立馬擰小了水龍頭。
“妍妍你要是不好意思問，把小孫電話給媽，媽自己問，”田華楨把盆裏的草莓都裝進了桌上的保鮮盒裏，紅潤潤的一個挨著一個，排得整整齊齊，“給你爸一個道歉的機會，好不好？”
薑妍確認田華楨說完了，才收回了視線，她唰地一聲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拽出拉杆就往外走，田華楨追上去把保鮮盒塞到她的大號老花托特包裏，“帶著帶著，多吃水果對皮膚好。”
薑妍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拖著行李箱走遠了，田華楨站在門口的地墊上下意識地圍裙擦著手上的水，看著薑妍等電梯的窄細側影，薑妍則一直盯著電梯上的顯示屏，眼神都不帶錯一下的，就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薑妍突然抬起手比劃了幾下。
“我有空問問。”薑妍“說”。
田華楨看懂了，興奮地當場蹦了起來，不過關門之前，她用力搓了搓臉，把臉上那個喜不自禁的勁兒努力給壓了下去。
薑山一聽到關門聲，就急忙從廚房趕了出來，“閨女咋說？”
“能咋說？說看你表現！”田華楨故意板著臉，氣不打一處來地瞪了薑山一眼，“現在知道人家小夥子人好了，不‘癱巴癱巴’的叫了？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了，說話別那麼難……”
“你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薑山老臉一紅，“……大不了我自己去問，我這把年紀了，他總不能跟我動手吧……你說是吧？”
“你這是想倚老賣老？要是我啊，肯定揍得你滿臉桃花開，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田華楨看著薑山苦兮兮的模樣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知道害怕了吧？哈哈哈，妍妍鬆口了，說有空就去問，你放心吧……哎呀，你瞧我這個記性，我忘記問妍妍那天幫忙‘攪局’的姑娘叫什麼，咱們最起碼也得請人家吃頓飯好好謝謝吧，要不是她，咱倆可真就把妍妍推火坑裏了！”
“請請請，一定要請，你給妍妍發個信息，讓她問問那姑娘啥時候有空，咱們請她吃好的……最好的私房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