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人。”洛白間喊他。
“……啊？啊！怎麼了？”莫思銘緊張地應答。
“可以麻煩你把杜青岑找來嗎？我大概猜到誰是凶手了。”
誰也沒想到顧舍會那麼痛快地承認。
“對啊，是我做的，老洛你們這麼多人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才發現，說真的，我有點失望哦！”
顧舍剛剛下播，補光燈都沒關，她在明亮如白晝般的光線下仰頭看向洛白間，聲音帶著明顯疲憊的沙啞，不過臉上的妝容跟嘴角揚起的弧度依然完美，隻是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笑意，上下半張臉是截然不同的溫度，整個人透著些鬼氣森森的詭異。
旁邊的小助理、場控還有策劃七八個工作人員無所適從地站著，似的，他們看向幾人中唯一相熟的杜青岑，指望著能獲得點信息，可杜青岑現在根本沒心思回應他們。
杜青岑隻是看著顧舍，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顧舍，她更像是披著顧舍畫皮的凶惡鬼怪，正以拙劣到可以被任何人看透的演技扮演著顧舍。
那幾個工作人員尷尬地僵站了一會兒，最後推出了一個戴透明鏡框的微胖男生，他小心地詢問顧舍還有什麼需要做的，顧舍看都沒看他，隨意擺了擺手，幾個人如蒙大赦般地匆匆離開，跟逃似的。
“……哈哈，阿舍你跟我們開玩笑對嗎？”杜青岑眼巴巴地看著顧舍，隻要顧舍肯點頭，他就願意相信。
“是真的哦，”可顧舍連騙都懶得騙杜青岑一下，她突然站起來，來到擺滿樣品的架子上一通翻找，亂七八糟的小物件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從架子上掉下來。
“哈，找到了，我就記得在這兒嘛！”
顧舍轉過身來，她的指尖正捏著一隻典雅精致的打籽繡藕粉色香囊，香囊輕輕搖曳著，卻散發出一股有點低劣的開架洗護用品香，跟洛白間從那些愛意快速消退的人們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洛白間的冷靜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讓莫思銘莫名窩火，肖諾注意到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卻被莫思銘粗暴地扒拉到一邊。
“老洛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顧舍把那隻香囊拎到眼前，手指勾扯著上頭的瓔珞，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因為我討厭那個整天裝傻充愣的蕭林下。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憑什麼她一出現就把你搶走了啊？我想讓她消失，不想看到她總是跟條狗似的在你身邊打轉兒！”
“你在說什麼呢？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動手啊！”
肖諾第一個先炸，卻被洛白間攔住了，肖諾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身後巨大的羽翼暴躁地快速扇動著，房間裏的一切都開始驚恐地顫抖搖曳，如同地震的前兆一般，燈盞也一隻接著一隻地爆裂粉碎，顧舍麵露驚懼，縮成一團開始尖叫。
“你冷靜一點。”洛白間大聲衝他喊，肖諾終於看向他，血紅的眼睛跟正中豎起的窄細瞳仁讓足以嚇暈大部分普通人，不過洛白間卻無動於衷，他毫不畏懼跟對視回去，肖諾巨大的翅膀突然扇向洛白間，掀起的大風連莫思銘都忍不住眯起眼睛，他剛想衝上去製止，那翅膀卻在碰到洛白間的前一刻變成了漫天飛舞的輕盈羽毛。
肖諾看都不看洛白間，徑直跺腳離開，跟莫思銘並肩站在一起。
“what the hell？”他忍不住低聲咒罵，湊近莫思銘吐槽，“他真的有毛病！他怎麼不害怕我？你呢？”
莫思銘沒反應，他就用手肘去撞他，“你也看到了吧？我剛才看起來很嚇人對吧？如果再加上尖牙跟蛇信會不會更好一點，還是太過……嗚！”
莫思銘頭也不回地一巴掌拍在喋喋不休的肖諾臉上，“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