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北城李府中。
沉浸在睡夢中的李世羹被一聲聲嘈雜的聲音吵醒,他一臉不滿地準備責問,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侍衛,周圍充訴著一片不詳的寂靜,他不安地呼喚起管家。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兩個衝進來的大內侍衛,他們二話不說將李世羹按到在地,雙手反綁扭送到李府的大堂裏。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李世羹使勁掙紮著,他恍然抬起頭來才發現大堂裏站滿了人。
古月帝國皇帝古瀲依身穿紅色長袍衫,雙手靠背屹立於大堂中央,麵容看起來高冷而又神秘,而他的身後,依次站滿了各式各樣高官貴族。
“皇帝……這是怎麼回事?”李世羹****著上身,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一臉茫然困惑。
“知道你所犯何事?”皇帝開口發問。
“不知!臣整日待在府中,早已不問世事,能犯何罪?”
古瀲依冷笑,他拿出一卷黃布,說道:“據我所知,你與東境倭寇賊黨勾結聯盟,調動西境五萬兵馬遠離邊防,可有此事?”
“冤枉!”
“冤枉?此黃卷是你的調兵令,上麵確確實實是你的字跡。”說罷,古瀲依擲黃布於李世羹麵前。
“確實是我的調兵令,但我借兵是給公孫將軍作為邊防建築所用,何來勾結賊黨?”
“是嗎?”古瀲依轉身看了看身後隱藏多時的公孫慶,問道:“將軍,李太尉所言極是?”
“皇帝。”公孫慶漂了一眼李世羹,麵無表情地說道:“前些日子李太尉確實有調兵給我,但這五萬兵馬完全不能聽從我的號令,闖出邊防,湧入東境,並自稱李太尉的命令投奔東境帝國軍。”
“什麼?”李世羹抬起頭,露出愕然的神情:“公孫將軍,你為何無中生有血口噴人?我李世羹不貪圖富貴和權勢,我又為何投奔東境?我又為何不好好享樂晚年而犯比滔天大罪?”
“是嗎?據我所知,東境南儀王駱妙彤是你收養的幹女兒,可有此事?”公孫慶反問道。
“你為何知道此事?”李世羹臉部肌肉開始微微顫動,汗珠也隨之滴落到手背之上。
“從你府上舞女口中得知,把她帶上來!”公孫慶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身後被侍衛領過來的妓女:“此女子你可認得?”
李世羹表情凝固得如同一尊雕像。
公孫慶微笑道:“從此女子想必是你的愛寵吧……從她口中得知,你醉酒後吐出真言,你說你在東境收養了一個幹女兒,而那個所謂的幹女兒,便是東境帝國軍勢力之一的南儀王,如此說來,你那五萬兵馬何去何從還用問嗎?”
“皇帝,這都是陷害!”李世羹顫抖地看著一旁似乎並沒有發言權的古瀲依,哀求地說。
“皇帝。”公孫慶看了看古瀲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做求饒狀的李世羹,直言道:“李太尉犯有三罪,其一,勾結東境帝國軍南儀王駱妙彤,以收養為幹女兒之名義。其二,濫用職權,調動五萬兵馬以修築邊防之名義逃離出境,其三,花天酒地****不堪,褻瀆與太尉一職。”
古瀲依安靜地聽著公孫慶說的每一個字,深吸口氣,問道:“李世羹,你可知罪?”
“無憑無據?僅憑公孫慶的一麵之詞?皇帝您一定要調查清楚啊。”李世羹滿臉哀求與無奈。
“不必多說,來人,將李世羹打入天牢,聽候發落。”古瀲依轉過身去,不願再說。
李世羹心生絕望,他自知辯論也是無用,如今古月帝國已經是奸臣當道,皇帝早就已經形同虛設。
絕望之中,他倉皇地瞪了一眼公孫慶,咬牙切齒道:“公孫慶,你我乃是生死之交,今日為何陷害與我?為什麼!”
公孫慶麵帶淺笑,看著被押送出門的李世羹,眼神裏露出一股奇異的氣息。
天空陰沉,一聲霹靂,雷聲大作,驚得大堂內的李慕靈一身雞皮疙瘩。
低頭吃飯的李瑾之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李慕靈發顫地撫摸著自己冰涼的手臂,撇著彎彎的眉毛,肢體語言顯得一分古怪。
“打雷而已,大驚小怪。”李瑾之似有一點不耐煩。
對於哥哥的安慰她不以為然,依舊堅持認為那種不好的預感占據心頭,她放下筷子,焦急地看著門外的滂沱大雨。
“轟隆”
一聲巨大的雷鳴前,閃電照亮了昏暗的大廳,李慕靈尖叫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門口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