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境的城門,眼前是一片浩瀚無際的沙漠。
沈紜,李慕靈還有淩如香三人乘坐一輛租用的馬車,如同海洋裏麵的一葉帆舟孤零零地行駛在龐大的沙漠中。
馬車緩慢地前行著,淩如香支開窗戶上的簾帳,眯著眼睛迎接灼目的陽光,心事重重地看著外麵。
李慕靈抱著用絲綢包裹著的一堆行李,兩眼無神地發愣。
“如香,你渴不渴?”沈紜拿出兜裏的水壺,遞了過去。
淩如香一臉淡笑地搖搖頭。
“那你呢?”沈紜又將水遞給了李慕靈。
李慕靈一臉不滿地接過水壺,擰了擰蓋子,咬著嘴唇說:“你跟淩姐姐的關係真好。”
沈紜尷尬地撓了撓發癢的頭皮:“為什麼這麼說。”
她仰著頭咽下一口清水,清涼灌徹她的喉嚨,讓她覺得神清氣爽,於是她便清了清嗓門,陰裏怪氣地回答:“你們從小就認識嗎?怎麼關係這麼好?”
沈紜特別害怕諸如此類的問題,往往讓他頭疼欲裂,他認為很多事情都是理所當然,不分所以,也不是每個問題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瞄了一眼淩如香,隻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冰冷的如同一隻高傲的丹頂鶴。
“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沈紜眼睛裏略微帶有一絲追憶的神情。
“你們怎麼認識的?”李慕靈咬著水壺蓋,恰似一個被提起興趣的小孩。
“我想是緣分吧。”沈紜答非說問地說著,眼睛盯著淩如香清秀的臉龐。
“我不明白。”李慕靈眨了眨水靈靈的小眼睛。
“沈紜……”沉默多時的淩如香終於開口了,簾子外劇烈的陽光灑落進來,照亮了她半個臉龐:“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你想好了嗎?”
“我不知道。”沈紜歎息一聲,兩眼微迷:“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都來不及做打算。”
“複仇真的很重要嗎?”淩如香問。
“這是我活下來唯一一件必須做的事,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蘇無意死了,我還沒有弄清楚當年殺死我娘的凶手,無生門的人,我還一個沒殺,我的路還很長。”
“是啊。”淩如香看了看窗外荒蕪的沙漠,內心猶如此景一般空洞:“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李慕靈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之間奇怪的對白,而此時的沈紜也低頭不語起來。
馬車依舊孤零零地行走在沙漠中,遠方依稀浮現的一座城邦,在沙塵和大霧裏若影若現,那兒就是東境。
馬車行駛了兩天一夜,才到了東境最外的一座城池,這座屹立於沙漠中的城池,名叫石門陣。
石門陣是一座相當古老的城池,距離東境的中心甚遠,這裏是前往東境的必經之路,遠遠看去顯得有一分荒蕪,城中都是古老的建築,這些建築都是用巨大的石塊堆疊起來的,城中的行人都裹著頭巾捂著手帕,因為灰沙塵土在此肆意紛飛,天空中的太陽如同一顆巨大的鵝蛋一般熾烤著大地,地麵上滲透出一絲絲灰蒙蒙的霧氣。
他們走下馬車,拉車的馬夫是東境的人,他同守城的士兵做了一番簡要的交談後,士兵放他們入城。
剛剛踏入這裏,一股水土不服的感覺立馬席卷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沙塵和霧氣,視線和呼吸都受到阻礙,地麵如同升起寥寥黃煙,李慕靈不禁捏住鼻子,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