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秋,廢後起兵謀反,挾天子以令諸侯,殺孝仁太子妃,嫡皇孫於中宮,懸屍城樓,手段殘暴,後又囚孝仁太子於天牢,施以酷刑,十月初,明德帝,時衍王楚衍,率鎮北軍鎮壓廢後,半月,廢後降,帝登基,處以極刑,及其九族族親,反者皆斬,往後三月,皇城血流千裏……”
——《大楚·孝仁太子紀》
距離那一場叛亂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京中與謀反相關聯的人全部被抓,殺的殺,流放的流放,雖然這件事帶來的動蕩還沒有結束,但大局已定。
楚衍在一個多月以前就登基了,皇帝沒死,但被皇後喂了藥,現在已經不省人事。
他快速接受了朝堂上的各種事宜,與叛亂有關的官員都受到了應有的懲戒,一時間朝堂空了下來,京中也是人心未定,一副蕭條模樣。
朝堂上不少人揣測衍王妃和衍王世子的去向,有人說他們之前也被皇後所抓,然後死了,也有人說,楚衍早不滿宣國公主,借此機會把人給殺了。
各種猜疑不斷,偏偏楚衍沒有出麵給出一個答複,以至於那些人的猜測越發離譜。
剛下了朝,四月正帶著侍衛回宮,城門口便聽到兩個官員議論。
“若是衍王妃真沒了,那大局既定後,首要之事便是選秀,為皇上充盈後宮,我夫人家的侄女兒……”
“照我看即便是那宣氏還活著,也不配為後,前有她與他人私通,混淆皇室血脈,那衍王世子,還不知是不是皇上的種呢,依我看……”
四月聽到這兒,頓時火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兩位大人這是說什麼呢?能不能讓卑職也聽聽?”
那兩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顫顫巍巍道,“大人,微臣等,胡說八道,還請大人恕罪。”
四月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兩人道,“卑職可沒有權力問兩位大人的罪,不過兩位大人剛才議論得這麼厲害,對皇上的家事這麼清楚,不如,卑職送兩位大人去皇上麵前,讓兩位大人對著皇上說道說道?”
兩人冷汗都冒出來了,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情,“微臣真的知錯了,大人,大人放微塵等一馬吧。”
四月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放你們一馬?本大人可不是放馬的,來人,帶走。”
他最後這幾個字說的慢慢吞吞的,帶著一種皇帝寵臣特有的囂張,偏偏那兩個人這會兒除了求饒,別無他法。
但在怎麼求饒,最後他們還是被帶到了楚衍麵前。
四月三言兩語將自己聽到的話說了個明明白白,隨後還添風加醋道,“皇上,卑職常年在衍王府,對王妃的事尚且不清楚,這兩位大人,倒是知道的透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然,皇上好好查查?”
“是該好好查查。”楚衍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宮裝,渾身的氣勢極度危險。
那兩個官員這會兒才明白自己說的話到底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一時間跪在地上頭的磕破了,就想讓皇帝放他們一馬。
楚衍當然也不至於殺人,隻是沒多久,就隨意找個理由把這二人給辭了,還有其他背地裏議論過這件事的人,都多少遭到了貶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