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為了我,那你許諾,不會占據大齊的城池,你可敢?”她咄咄相逼,幾乎不留餘地。
耶律宏似乎被她的要求嚇住了,隱隱有些發愣,而後解釋道:“妙言,這是兩國的紛爭,不是我能左右的!”
他做不出承諾,以耶律宏的性子,能做到的事,他絕不含糊。
耶律宏的反應,也讓段連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謝耶律太子抬愛,我不會離開大齊,更不會跟你走,但我提醒耶律太子一句,耶律太子近來可要小心……謝睿能與你聯手,自然也能與你的弟弟耶律齊聯手……”
她的話說的隱晦,眼角一抬,正好瞧見不遠處的身影,轉身迎上前,恭敬道:“參見皇上!”
謝睿此人生性多疑,前腳放了耶律宏入後宮,他後腳便跟了上來。
不必多想,段連鳶就是妙言的事,便是謝睿告訴他的。
他告訴耶律宏這件事,一是以段連鳶來控製耶律宏,給他施下美人計;二是讓段連鳶知道如若不嫁給他,她便要被迫嫁給耶律宏。
那封休書不至於讓段連鳶對謝蘊死心,因此,她也絕不可能再嫁給耶律宏。
就算她肯,那整個段家呢?
“皇上”耶律宏的心中翻騰如海,回頭看著謝睿,滿臉的疑惑瞬間撫平,臉上亦是一慣的冷漠模樣。
畢竟是從皇宮中長大的人,耶律宏的偽裝,絕不會比謝睿要差。
“耶律太子的話,可說完了?這後宮可是個是非之地,耶律太子還是不便多留!”謝睿開口,語氣中帶了幾分笑意,可眼底卻不見一絲愉悅。
“皇上說的沒錯,我要問的也問完了,哎……”耶律宏皺了皺眉,衝著段連鳶歎了一口氣,而後便告辭離去。
他那模樣,便像對感情求而不得的惆悵,似乎映證了他來此找段連鳶的目的,是感情。
謝睿點了點頭,再度瞧了一眼段連鳶,而後亦轉身離去。
……
“小姐,耶律太子真的會對皇上起疑麼?”伺候段連鳶午休,其餘的婢女都離開了,寢宮中便隻剩下如意,她這才敢開口問道。
近來,段連鳶看似平靜,卻暗暗在動手了。
“耶律宏絕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般簡單,連心上人都能利用,你說……他會完全相信謝睿麼?”段連鳶半躺在床榻上,手掌自然而然的落在腹部,雖然小腹還未隆起,但她已經能感受到這裏有一個小生命了。
自打皇上送了休書過來,段連鳶便沒有再提過謝蘊的名字,因此,如意雖極想問一句,但話到嘴邊,還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笑了笑,又改口道:“宮外傳來消息,夏候家的人已被人救下了,如今安頓在京郊外的百花穀,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得知這個消息,如意簡直不可置信,可是,段連鳶卻沒有半絲的驚訝,她輕道:“夏候萱果然變了一個人……”
如意還想問問這事怎麼扯到夏候萱的身上了,卻見段連鳶已然閉上了雙眼,她隻得將疑惑吞到腹中,替段連鳶撚了撚被角,嘴裏喃喃道:“太子已經聯絡上朝中幾位元老,想必很快就會找到推翻皇上的辦法了!”
她的話如同耳語,便是為了安慰段連鳶。
隻有如意知道,雖然段連鳶表麵平靜,可她的內心一定是受著煎熬的。
晉王成了一個不能提的人。
好好的夫妻,卻是成了今日這樣,任誰都會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