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雙手合什,朝仁德皇帝施了一禮:“他們人多勢大,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如果您覺得我對不住您對我的信任,就請您用這把劍殺死我!”
他把天師神劍用雙手托著。
仁德皇帝看著苗君儒手中的天師神劍,驚道:“想不到你連這把劍也弄來了?看來,你們是非要打開通往寶藏的密道了?”
苗君儒搖頭道:“其實我根本不想,也不願意!”
仁德皇帝緩緩說道:“通往寶藏的密道上,有數不清的機關和陷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進去嗎?”
蔡金林早已經不耐煩了,叫道:“苗教授,你現在是要盡快打開通往寶藏的通道,跟這個老頭子胡亂說什麼?”
苗君儒冷冷道:“你知道他是誰麼?他就是西夏國最後一位皇帝,躺在這副黃金紫玉棺中的,是他的祖宗。”
“西夏國不是早滅亡了嗎?怎麼還有皇帝?”蔡金林瞬間醒悟過來:“莫非他就是那些不怕死的武士的頭?”
“也可以這麼說,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傀儡皇帝,”苗君儒說道:“外麵那些人的頭領是一個叫拓跋索達的人。”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蔡金林問道。
“我還知道更多,”苗君儒說道:“每一個驚動了亡靈的人,都逃脫不了亡靈的召喚!”
蔡金林臉色一變,說道:“我不信,現在多了兩個人替我在前麵探路,現在就算要死,也是你們先死!”
周輝叫道:“姨父,你收手吧,你已經打開了陵墓,這裏麵隨便一樣東西拿出去,都值不少錢……”
“你給我住口,”蔡金林叫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花那麼多前供你去讀書,為的是什麼?我叫你們兩個人回去,是不想你們死在這裏,可是你們偏偏跑進來。”
周輝說道:“姨父,我是來救你的,那麼多人都想得到寶藏,你……”
蔡金林拔出手槍,朝周輝的麵前開了一槍,說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誰敢阻攔我,我就殺掉誰。”
他返身,用斧頭劈在黃金紫玉棺上,叫道:“我偏要打開看看!來人,把棺蓋給我抬開!”
幾個人上前,左右抬住棺蓋,合力將棺蓋抬了起來。棺蓋一打開,墓室內頓時光線大增,從棺內射出的光線,照得大家的眼都花了。於此同時,大家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吼聲,那聲音仿佛來自腳底。
那幾個抬棺的人都嚇住了,愣愣地站在那裏。蔡金林罵道:“怕什麼?我就不相信他能夠從棺材裏爬出來!”
仁德皇帝滿臉悲戚之色,顫微微地跪了下來,朝黃金紫玉棺邊磕頭邊哭。苗君儒忙走下石台,來到仁德皇帝身邊,上前去扶他。
仁德皇帝並不起身,邊哭邊道:“……請饒恕兒孫們的無能,讓先帝受到了這些強盜的驚擾,懲罰他們吧,讓他們下地獄……”
蔡金林從黃金紫玉棺中取出一個製作精巧的玉杯,見這玉杯晶瑩剔透卻閃閃發光,他大聲讚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俺馬上催,好一個夜光杯呀!”
他身邊的幾個人,早已經用準備好了的袋子,把棺內的東西一個勁的往袋子裏裝。接著,幾個人合力,把一具穿著帝王服飾的屍首,從裏麵抬了出來。
苗君儒暗驚,一般的帝王陵墓內,棺槨都是一層套一層,有的達到三四層之多,絕不可能象眼前的這樣,打開棺蓋就能夠見到屍體。
可是他們從棺中抬出來的,不是屍體是什麼?
仁德皇帝站起身,發出一聲大叫,從苗君儒手裏拿過那把天師神劍,衝上前朝蔡金林刺去,可是還沒等他衝到蔡金林的麵前,蔡金林手中槍已經響了,仁德皇帝中槍,他奮力扔出天師神劍後,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蔡金林一閃,天師神劍刺中一個正從棺中拿東西的人,將那人穿了一個透心涼,哼都沒哼一聲,屍體就滾落在旁邊。
苗君儒和周輝以及劉若其同時衝過去,從地上扶起仁德皇帝。
仁德皇帝把手中的一樣東西放到苗君儒的手裏,口中冒出血沫,吃力地說道:“求你……幫……他們開啟……通往……寶藏的……密道……然後……依靠膽量……”
苗君儒一驚,沒想到仁德皇帝居然要他幫那些人打開密道,他說的最後幾個字是然後依靠膽量,然後依靠膽量做什麼呢?
周輝低聲道:“他好像是要你幫他們打開密道後就逃走!就從我們進來的那地方。”
可是通往寶藏的密道打開後,裏麵機關重重,蔡金林一定會要他們幾個人在前麵探路,不會讓他們偷偷溜走的。苗君儒看著仁德皇帝塞到他手裏的東西,竟是一柄八寸多長,造型奇特,類似鑰匙一樣的東西,質地是銅的,拿在手裏很沉。
仁德皇帝吃力地吐出了“烈火”兩個字後,就閉上了眼睛。
苗君儒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仁德皇帝最後說的“烈火”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他們三人把仁德皇帝的遺體抬到一邊,從一個和尚身上取下一領袈裟,蓋在他的身上。
“你們跟我來,”苗君儒朝黃金紫玉棺走去,說道:“作為考古人,這可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
周輝和劉若其跟在他的身後,林卿雲也牽著弟弟的手跟了過來。
苗君儒走上石台,從那個死人身上拔出天師神劍,見劍身並未沾有半點血跡,果真是把好劍!
“你想帶他們學什麼?”蔡金林問。他站在旁邊,看著手下的人把棺內的東西一件件地放到袋子裏。
苗君儒朝棺內看了看,見棺內很大,中間是一處人形的位置,兩邊擺滿了陪葬物品,底下鋪著金黃色的繡花盤龍七彩緞,墊著屍體頭部的那個鑲金玉石枕頭,剛被一個人拿了出來,放入了袋子裏。
在黃金紫玉棺的邊上,放著那具穿著帝王服飾的屍體,他就象一個剛死的人,他的皮膚並不象墓室裏的其他屍體那樣蠟黃,而是一種正常人死亡後的慘白。頭頂上的金冠已經被那些人摘了下來,幹枯的頭發散亂在地上,嘴巴微微張開,想必那些人已經把他嘴裏含著的東西也拿出來了。
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了幾道大口子,腰間的玉帶也被解開拿走了。屍體的全身上下都已經被仔細搜了一遍,值錢的東西全都已經被拿走。
“你們來看這具屍體,”苗君儒說道:“圓臉,鷹鼻深目,赤眉高顴,中等身材,這些特征,都與史料上對李元昊的描述一樣。”
周輝問:“老師,你的意思,這具屍體就是李元昊了?”
苗君儒說道:“暫時可以這麼說,但是就眼前的情況來說,很難判定,一般帝王的棺槨,至少有兩層,有的達到五層之多!”
他並沒有直接用手去碰屍體,而是用工具將穿在屍體上的蟒袍挑開,說道:“無論是什麼屍體,身上都有不同的病毒,最好不要直接用手去碰!”
劉若其笑道:“老師,您剛開始教我們的時候,就說過啦!”
屍體身上的蟒袍被挑開後,露出一層真絲滾龍圖案的內衣,苗君儒說道:“這種圖案是仿照唐代的。”
屍體身上穿了9層衣服,最後的一層,居然是麻布,是一種做工很精細的麻布衣服。
西方科學家在發現木乃伊的時候,發覺包裹木乃伊的,也是麻布,不過不同地域不同年代的麻布,其作用也不同。
麻布在屍體防腐方麵,確實起著一種神秘的效果。
割開麻布後,露出了屍體的胸膛。在屍體的右下腹和右肋下,各發現兩處已經縫合起來的傷口。
周輝叫道:“他是被殺的!”
苗君儒點頭,“看來史書上說得沒有錯,他確實是死於太子寧林格之手,是被殺的!”
蔡金林冷笑道:“苗教授,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來做什麼考古研究,還是幫我盡快找到通往寶藏的入口吧!”
“不錯,是沒有時間了!”一個聲音從上麵下來的通道那邊傳來。
苗君儒聞聲望去,見走在前麵的是李子新,而跟在李子新身後的,竟然是他以為早就被拓跋索達殺掉的張厚歧。
“沒有想到吧?苗教授,”李子新笑道:“要不要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死?那麼天宇石碑是怎麼落到拓跋索達的手裏的?”苗君儒問。
“客棧老板阿卡杜拉,”李子新說道:“我要他和阿卡杜拉的人,帶著天宇石碑先按著藏寶圖的路線走,到達淵泉子的時候,想辦法把阿卡杜拉的人處理掉,不料出了一點意外,阿卡杜拉的人早就防了一手,雙方展開了一場槍戰,最後他帶著十幾個人逃走了,天宇石碑落入阿卡杜拉的手裏。”
“原來是這樣,”苗君儒說道:“可是你們又怎麼保持聯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