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蛇與僵屍(1 / 3)

那個老人望著苗君儒,目光象死人一般的空洞和陰暗,看得苗君儒心底一寒。

苗君儒知道世間有很多奇人異士,身懷外人無法想象的技能,他望著老人,鞠了一躬說道:“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給過它們逃生的機會,為了救人,我也是沒有辦法,請你諒解!”

老人問道:“你怎麼知道解金蠶蠱?”

苗君儒說道:“幾年前我在吉首考古的時候,也中了蠱毒,一個老前輩不但救了我,還教給我一些解蠱的方法!”

老人喃喃說道:“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好的,天意安排你替他解蠱,那麼這件事你擺脫不了幹係,認命吧!”

最後那三個字的聲音,仿佛從陰曹地府中冒出來一般,聽得苗君儒汗毛聳立,他壯著膽子問:“請問前輩找我是為了什麼?”

老人說道:“你殺了我四條靈蛇,欠我四條命!”

苗君儒問:“你想要我怎麼還?”

老人伸出手:“把你身上的五屍金蠱牌給我!”

苗君儒說道:“這塊銅牌是一位姑娘給我的,保我走遍苗疆不出意外,如果我給了你,那我怎麼辦?”

老人說道:“如果真正有人要取你的性命,隨時都可以取,這塊銅牌嚇唬普通人還可以,對那些法術高深的人,一點用都沒有!”

苗君儒見老人的話說得在理,思索了一下後,拿出那塊五屍金蠱牌,放到老人的手裏。就在他的手和老人的手接觸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手上頓時一麻,仔細一看,見手背上出現幾個血點。他大驚,問道:“你給我下了蠱?”

老人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中了我護身紫金龍的毒,一般走不出三步!”

老人所說的護身紫金龍,一定是老人養在身上的蛇,其毒性超過了其他的靈蛇。才幾秒鍾的時候,苗君儒就感覺到眼睛發花,他知道毒性發作了。全世界數百種劇毒蛇類,咬傷人類後其毒性能夠在數秒鍾之內發作的,還未被科學家發現。

就在苗君儒的身體要倒下的時候,那老人突然欺身上前扶住他,同時將一粒藥丸塞到他的嘴裏。

那粒藥丸入口後,頓時化為一股甘甜冰涼的液汁順喉而下。前後也是幾秒鍾的時間,苗君儒站穩了身體,眼睛不花了,手背上被咬的地方也恢複了原狀,連個疤痕都未留下。他驚異地望著老人:“你既然要用蛇咬我,為什麼還要救我?”

老人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你,隻要你照著我的話去做,一定沒事!這顆藥丸可保你在半個月不會毒發,半個月後,我會要人把解毒的藥丸給你。”

苗君儒明白過來,原來剛吃下的藥丸,隻是暫時控製住了他體內的蛇毒,半個月後,隻要沒有這個老人的解藥,他一定會毒發身亡。令他不解的是,老人為什麼要用蛇毒來控製他,究竟想要他去做什麼事?

他知道除了老人之外,別人是無法替他解毒的。他剛要問,卻見老人不見了,他自認武功不弱,就算是一個武林高手在他麵前經過,也會留下一絲影子。而這個老人,居然在他麵前奇跡般消失,就像幽靈一樣,一點生息都沒有。

外麵的槍聲如爆豆一般越來越緊,苗君儒見城牆上有許多人舉著火把跑來跑去,城外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喊殺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攀著樓梯上了城牆,見不少士兵和家丁躲在石垛的後麵,舉槍朝下麵射擊。他伏在一個石垛下朝外麵看去,見城牆外麵的村子裏火光衝天,原來是村民的茅草屋子被點燃了。

城牆外麵的護城溝邊倒著不少屍首,幾根長梯歪歪斜斜地靠在城牆上,一大片舉著火把的人,正叫喊著往前衝,人數有上千人。

他看到了姚萬泉,在幾個人的簇擁下,站在城牆的碉樓下,舉著一把長槍,不慌不忙地進行一個個的點射。

苗君儒貓著腰,朝碉樓那邊走過去,姚萬泉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了他,問道:“苗教授,你來這裏做什麼,我兒子怎麼樣了?”

苗君儒說道:“沒事了,兩個小時後他會醒過來的!”

姚萬泉望著苗君儒的額頭,露出奇怪的神色,問道:“你的額頭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人?”

苗君儒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摸不出一樣,問道:“是呀,我遇到一個養蛇的老人,我的額頭怎麼了?”

姚萬泉的神色有異,但口中卻說道:“沒……沒什麼!”

苗君儒見到那些看到他額頭的人,無不露出驚恐的神色,便問姚萬泉:“你一定認識那個人,對不對?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一顆流彈擊在石垛上,斜著擦過苗君儒的頭皮。

姚萬泉一口回絕道:“我根本不認識他,也不知道寨子裏有這麼一個人,我隻是聽人說過額頭上長蛇印的人,是靈蛇的守護者!”

這麼說來,苗君儒的額頭上一定長了一個讓人害怕的蛇印,他問道:“你還知道多少?”

姚萬泉說道:“好像叫靈蛇教,是一個比萬蟲邪教還要讓人害怕的教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苗君儒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看了一眼城外的人,說道:“那些土匪就是你們所說的‘打山’的人!”

姚萬泉點頭道:“他們領頭的叫虎爺,多年前和我結下恩怨,一心想要殺我!我也記不清他幾次來打我的山寨了,這次來的人最多!”

在對麵子彈射程之外的地方,有幾個人騎在馬上,正指揮著人往前衝,由於距離較遠,看不清那些人的麵孔。他們見攻擊受挫,在護城溝旁死的人太多,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幾輛大板車,車上放上幾包沙袋,人躲在車子下麵往前移,就不怕城牆上射下來的槍彈了。

姚萬泉輕蔑地看著那些土匪,“我倒想看看,他們怎麼攻上來。”

他的槍口一抬,一聲槍響,一個剛從大板車底下冒出頭來的土匪立刻栽倒在地。

苗君儒見姚萬泉手上拿的是一支漢陽造,漢陽造的有效射程一般在三四百米左右,從城牆碉樓到大板車,直線距離大約三百多米,那個土匪隻是冒出一個頭來,就被姚萬泉一槍擊斃,不虧是行武出身,槍法夠準的。

姚萬泉對苗君儒說道:“就跟打獵一樣,要不你也來試試!”

苗君儒接過一支步槍,往前麵瞄了瞄,最終放下了。

姚萬泉問:“為什麼不開槍?”

苗君儒說道:“他們雖然是土匪,可不管怎麼樣都是一條命呀!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我是不會輕易殺人的!”

姚萬泉帶著一絲譏諷說道:“想不到苗教授還這麼講慈悲。”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對麵的那些土匪推出了兩個黑乎乎的東西來,一番搗鼓之後,隻聽到兩聲巨響,苗君儒頓時覺得腳下一陣晃動。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他們有炮,城牆被轟塌了!”

從威力上判斷,那兩門炮是土匪自製的土炮,若是真的大炮,隻消一炮,城牆便會坍塌,饒是如此,也不可小瞧。苗君儒偷眼望去,果見城牆凹進去一大塊,如果再連續幾炮的話,城牆真的會被轟塌。他見姚萬泉的臉色凝重起來,知道形勢不妙。若沒有那兩門炮,城外那一兩千個人要想攻進這個山寨,是極其困難的,山寨裏的人大可躲在石垛的後麵,悠閑自得地開槍。可眼下一旦城牆被轟塌,憑著這幾十個人,要想阻擋上千人的進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苗君儒問道:“鎮上不是還有軍隊嗎,難道他們不會來救?”

姚萬泉說道:“你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若是白天,鎮上的軍隊早就趕來了,可是晚上不同,他們也怕呀!”

在湘西這地方,一到了晚上,確實有很多東西很恐怖,而且晚上出門,也是有很多禁忌的。

苗君儒說道:“要想辦法搞掉他們的炮就好了!”

說著,又聽到兩聲巨響,離他們不遠的城牆上塌下去一大片。

姚萬泉對身邊的那個排長說道:“你帶人守著這缺口,千萬不要讓土匪衝上來,我帶些人從側門出去,想辦法搞掉他們的炮!”

管家扯著姚萬泉的衣服,哭道:“老爺,他們那麼多人,你出去的話,隻怕會……”

姚萬泉一把甩開管家,吼道:“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怕什麼,想當年打長沙的時候,我帶著一個排的人,硬是打退了北洋軍兩個營的人!”

苗君儒上前攔住姚萬泉道:“姚先生,此一時彼一時,畢竟對方人多勢眾,這可不象你當年,有這麼多人靠你活命呢?萬一你出去有個閃失,全寨子的人怎麼辦?”

姚萬泉望著遠處說道:“可是他們有炮,這樣下去寨子遲早會給他們攻破的!”

苗君儒說道:“你剛才說他們進攻寨子是因為那個人和你有恩怨,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冤家宜解不宜結,就算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有……”

姚萬泉笑道:“還真讓你說中了,我搶了他的老婆,他殺了我的父親,接著我又殺了他的父親和他的兒子,這仇是沒有辦法解的!”

如今的社會,各地有權有勢的人,強搶民女霸占土地的事實在太多了。姚萬泉搶走了那人的老婆,那人一氣之下落了草,找了個機會帶人殺了姚萬泉的父親,姚萬泉反過來又帶人將那人的父親和兒子殺了,這怨可就結大了。

一時間,苗君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解開這兩人的仇怨,可萬一讓土匪攻進寨子,這全寨子的人就都沒有辦法活命了。

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弄掉那兩門土炮。

他想起那個神秘老人說過的話,沒有老人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他,他知道老人說的話決不是妄言。靈蛇教既然比萬蟲邪教還要讓人害怕,不知道對那些土匪有沒有震懾力?

他對姚萬泉說道:“叫你的人停止射擊,把城門打開,我想出去和那個人談一談!”

姚萬泉瞪著眼睛叫道:“你瘋了,在這種時候去和他談判?之前我多次找人和他談,願意拿出兩萬塊大洋給他作為賠償,可是每一個去找他的人,隻剩下一顆頭顱回來!”

“我和那些人不同,”苗君儒說道:“你剛才說過,我是靈蛇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