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幾年前的賭局(3 / 3)

苗君儒問道:“誰進了楊貴妃的真墓?”

朱福說道:“除了我還能有誰?”接著,他把玉潔自幼生怪病,18歲之前必須找到萬古神石或者千年血靈芝的事情也說了。

苗君儒說道:“據史料記載,楊貴妃生前患有氣血兩虛之症,需上等參湯進補。於是你認為楊貴妃的墓葬裏麵,不僅會有萬古神石,還可能有千年血靈芝?”

朱福說道:“是的!”

苗君儒說道:“當年我和你認識的時候,你就在尋找萬古神石,還說神石就是和氏璧,我為此還跟你爭論了一個下午,結果誰都說服不了誰。你尋找萬古神石的目的,是為了劉掌門的女兒,以你和他的關係,難道他都沒有將郭家祖墳的秘密告訴你嗎?”

朱福說道:“如果他告訴了我,他就不是玄字派掌門。玄字派的秘密,是絕對不會傳給外人的。我找了十幾年,終於在兩年前,發現了郭家祖墳的秘密,肯定楊貴妃的真墓就在山腹內。劉大哥得知我要動郭家祖墳,便極力阻攔我,他寧可玉潔活不過18歲,也不願我去冒險。他說楊貴妃的真墓比不得其他的墓,不但有玄字派前輩高人的血咒,而且墓葬中機關重重,若想盜墓,絕無生還的可能!”

朱福說道:“盡管劉大哥極力勸阻,但我不得不進去!”

苗君儒問道:“為什麼?”

朱福說道:“我師弟宋遠山投靠了董團長,派人綁走了小玉,逼我和董團長合作,並限我在一年內找到萬古神石。我沒有辦法,隻有進去。”

苗君儒說道:“你既然進去了,一定得到了萬古神石和千年血靈芝?”

朱福發出一聲長歎,說道:“我一生盜墓無數,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定能成功,可惜我太高估自己,若不是劉大哥的師兄徐渭水出手相救,隻怕我已經喪身於墓道中。”

苗君儒說道:“你一向獨來獨往,連個徒弟都沒有,這次怎麼要人幫忙了?”

朱福說道:“我是一個人進去的,當我困在墓道裏的時候,不知徐渭水怎麼會出現在那裏。他救了我之後,隻勸我打消那個念頭,其他的怎麼都不肯多說。”

苗君儒自來興平之後,一直未見徐渭水露麵,他忍不住問道:“那徐渭水呢?他去了哪裏?”

朱福說道:“他得知我是被師弟所逼,於是就幫我們布置了那處墓穴,之後再沒有見到他!”

苗君儒問道:“你在遇到馬鷂子之前,是被何人所傷?”

朱福說道:“其實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從外麵回城,走到路上,突然就被那幫人打了黑槍,我拚死才得以逃脫,所幸遇到馬鷂子,那本曠世奇書天玉方略,才沒有落到別人的手裏。”

苗君儒“哦”了一聲,說道:“是有人知道你身上帶著那本曠世奇書,所以派人暗算你?”

朱福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知道我身上有那本書的人,隻有劉大哥和徐渭水這二人。若劉大哥想要書,隻需開口就行,何必那麼做呢?而徐渭水對我有救命之恩,他要那本書,我豈會不給?”

苗君儒問道:“除了劉掌門和徐渭水之外,難道不會是別人?”

朱福說道:“我想不出還會有第三個人!”

苗君儒問道:“天玉方略乃是一部集風水堪輿和屋宅墓葬的上古奇書,相傳秦朝相國李斯所著,這本書與萬古神石一樣,在唐朝的安史之亂中遺失,你身上怎麼會有那本書?”

朱福說道:“也許你不知,其實天玉方略最大的用處,就是根據墓葬的構造,找到破解墓道內機關的辦法。三年前,我就從一個大官的墓葬中得到了那本奇書,隻可惜我看不懂。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被困在墓道內,要徐渭水出手相救了!”

苗君儒問道:“我聽馬鷂子說,他親眼見到你斷了氣,才把你埋掉的。你怎麼又活過來了呢?”

朱福說道:“我心知暗算我的人,如果知道我還活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本門的秘術詐死。我雖埋進土中,若在12個時辰內被人挖出,仍能活過來。隻可惜我傷得太重,雖然被救活,但如同廢人。能夠熬到今日,已是奇跡!”

苗君儒見他的神色非常興奮,兩眼放光,且雙頰泛紅,知是回光返照,急忙問道:“一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帶著董團長去了哪裏?”

朱福嘿嘿一笑,說道:“那個家夥貪心太重,我送他去了該去的地方。”他喘了幾口氣,接著說道:“日本人好像摸準了我們的底細,除了他之外,進去過的人就隻有我……”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強憋著一口氣,繼續說道:“劉……大哥……已經去……了……我……也……該去了……明天是……6月14……是個特殊的……日子……隻有你……才能看得懂天玉方略……破解……機……關……我師弟他……其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斷了氣,眼神逐漸失去光芒,緩緩閉上了。

苗君儒把朱福的屍身平放在床上,走出了房子,見玉潔仍在哭泣,程大峰仍蹲在她的身邊。他大步走過去,在劉掌門的屍身上摸索了一番,果然在內衣的口袋裏找到了一枚玉墜。

玉潔見狀,撲上前來搶,但苗君儒已經退開幾步,閃到一邊。

玉潔哭道:“那是我姐當年被日本人抓走時留下的。我爹一直藏在身上,每年我姐的生日,我爹都會上香,還哭著說對不起她!還給我!”

苗君儒說道:“這枚玉墜我有用,等用完了自然還給你!”

程大峰也說道:“就像你的護身符一樣,借給苗教授用一用,他會還給你的!”

苗君儒望著眼睛哭得紅腫的玉潔,問道:“從去年開始,你爹就沒有給你姐上香吧?”

玉潔大驚,抹了一把眼淚,停止了低泣,定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苗君儒問道:“你爹是不是時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哀聲歎氣?”

玉潔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說道:“是的,我好幾次聽到他自言自語,說什麼欠下的債是要還的。我問他欠誰的債,他怎麼都不肯說!”

苗君儒問道:“那處宅子裏的山河乾坤地,是你爹布下的吧?”

玉潔說道:“去年我爹買下那處宅子之後,就布成那樣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山河乾坤地,但是為了那事,好像我爹和幹爹還吵過一架。”

苗君儒抬起頭,朝房門口那邊看了一眼,由衷地說道:“好一個肝膽相照的朱掌門,其實你早就知道劉掌門為什麼要瞞著你,隻礙著多年的生死之交,不但不點破,還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難怪劉掌門無顏再麵對你,羞愧自殺!來吧,我們送這一對好哥倆上路!”

他和程大峰將劉掌門的遺體抬進屋,並排放在朱福的身邊。又從其他屋子裏拆了門窗,搬來一些板凳和桌椅,一齊堆在床邊。

灑上煤油後,他對玉潔說道:“孩子,過來給你的兩個爹磕幾個頭,以盡孝心。”

在玉潔磕頭的時候,苗君儒大聲道:“兩位掌門走好,我苗君儒對天發誓,隻要我不死,一定能讓玉潔活過18歲,並替你們兩位討一個公道。放心吧,咱們中國人的東西,日本人搶不走!”

三個人走出房間,熊熊大火在他們身後燃起。他們站在院子裏,看著大火竄上了屋頂。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前來救火,但那個時候,兩位掌門人的屍身都已經燒化。

程大峰問道:“苗教授,我們去哪裏?”

苗君儒說道:“走,我們去會一會那位大縣長!”

就在苗君儒帶著程大峰和玉潔,在巷子裏穿梭,避過宋遠山的耳目,去找韓縣長時,馬長風正在山道上,帶著僅剩下的幾個兄弟,與劉水財手下的官兵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