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屍的額頭上,居然有一株血紅色的靈芝。程大峰一把將血靈芝抓了起來,開心地對玉潔說道:“你有救了!”
一陣陣巨大的轟隆聲傳來,眼見著墓室外麵的幾根玉柱開始傾斜,上麵不斷有大塊的泥土和石頭往下落。
玉潔說道:“水都滿到腰了,趕快找出去的路呀!”
苗君儒圍著棺槨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機關所在。可是朱福臨死前不可能說謊。
程大峰跳進棺材,將裏麵幹屍扯了出來,在幹屍頭部的下麵,果然有兩個孔眼。
苗君儒說道:“我們還是出不去!朱福說過,必須要兩個門派的掌門信物,玉潔身上隻有一個!”
程大峰從身上摸出一樣東西,說道:“我這裏還有一塊,是徐前輩幫我接上手之後交給我的!”
苗君儒說道:“那還等什麼?”
兩塊天地鎮魂金分別插入兩個孔眼,左右一轉,隻聽得“嘩啦”一聲,棺槨的底板從中分為兩塊,露出一個黑洞來。洞口不大,剛好夠一個人爬著進出。
三個人進了黑洞,摸著黑往下爬了幾米,當他們順著洞內的走向往上爬時,水已經灌了進來。
他們就這樣不停的往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麵終於沒有路了,爬在最前麵的程大峰用右手往上一托,托起了一塊石板,看到了外麵微弱的光線。
走了上去,發覺置身於一個山洞中,洞口被手腕粗細的藤蔓遮掩著。他們撥開藤蔓走出山洞,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原來活著真的很好。
對麵的山上傳來一陣陣激烈的槍聲,看來戰鬥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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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苗君儒他們三個人回到了興平城,城內的戡亂已經結束,到處都貼著“團結抗戰槍口一致對外”、“抗戰有功叛國有罪”等標語。
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國軍隊伍從街上走過,往鳳凰山而去。
聽人說,那裏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小鬼子的人數不少,占據著兩個山頭,國軍去了兩個師,加上反正的隊伍,足足兩個半師的人,打了一個下午都沒打下來。這是抗戰的大後方,小鬼子再怎麼折騰,那也是強弩之末,遲早是要被消滅的。
他們還聽人說,那個投靠了滿洲國的餘師長,還有幾個軍官,都被抓住了,已經押往了西安,估計要被槍斃。
但是沒有聽到劉水財的任何消息,還有小玉、馬長風以及羅強,他們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當他再次見到小玉、馬長風和羅強他們三個人時,卻是在幾年後。他不想知道馬長風和郭士達之間有什麼勾當,因為那是人家的秘密,更何況郭士達已死了。
在縣政府大院裏,苗君儒終於見到了他那幾個失散的學生。聽韓縣長說,那幾個學生是被關在翠花樓的一個地窖裏,有人寫了一封匿名信貼到縣政府的大門上,他才派人去救出來的。幾個學生好像都被人下了迷藥,神智不清,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還好他們之中的一個會說三個字: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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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苗君儒帶著學生回重慶,但是程大峰卻沒有同行,他自願留在心愛的人身邊。
離開了興平城,走在山路上,迎麵吹過的閃風,還夾雜著一股帶有血腥的硝煙味。據說鳳凰山的日軍有一個聯隊,國軍死傷幾千人,到第二天上午才把日軍全部消滅的,一個都不曾漏掉。
他遠遠眺望著鳳凰山,似乎看到了山背後那座破落的玄字派祖廟,他很想知道,死在祖廟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朱福是地字派的掌門,怎麼知道那間墓室的棺槨裏麵有千年血靈芝,而且還有逃生的通道,又怎麼知道要用兩派掌門的信物才能打開呢?難道當初修建那座墓葬的人,不僅僅是玄字派的前輩高人,還有地字派的高人相助。兩派的高人擔心後人進去後無法出來,因而留下了逃生的通道,並且將秘密寫在兩派的掌門秘冊中。
棺槨中那具幹屍究竟是不是楊貴妃?楊貴妃是不是真如佐藤乙一所說的去了日本?
盡管苗君儒還有不少疑問,可他心裏明白,在曆史上,很多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
幾個月以後,淪陷區相繼出現多支由玄字派和地字派門人領導的抗日武裝,這些抗日武裝神出鬼沒,四處出擊,打亂了日軍的正常進攻計劃,為中國的抗戰大業立下了不朽的功勳。
兩年後,苗君儒偶爾在一份報紙上看到一副照片,照片中的人像極了那個他見過的詹林明,但報紙的標題卻是:軍統特工王如海喋血上海灘。不知道這個王如海,是不是詹林明?聽說每個軍統特務都有很多個名字,可是名字再多,臉蛋的模樣隻有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