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之後沒幾天,溫熙年和時歸緩就在南川正式舉行了婚禮,收到結婚請柬那天,江昱辭剛好結束了F1在德國紐伯格林分站的賽事,他的Cheetah車隊拿了個大滿貫。
他本來是不打算去的,可是又忽然很想看看時歸緩穿婚紗會是什麼樣子,於是就去了。
那天婚禮現場酒店的門口人山人海,他一邊等著儀式開始一邊百無聊賴地坐在酒席上玩手機,就在這時,坐在不遠處的趙鶴立和竇雅夫婦認出了他來,笑著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他亦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竇雅像是懷孕了,小腹微微隆起,體態看上去有些豐腴,他們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和江昱辭閑聊著,這時響起婚禮進行曲,主持人宣布婚禮開始。
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對璧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隻見時歸緩穿著一襲純白色的婚紗,更襯得她的身材纖細窈窕,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氣質淡雅,笑容溫婉可人,眼角眉梢都是壓不住的幸福和喜悅。
而站在她身旁的溫熙年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高定布料將他的寬肩窄腰包裹得寸寸都透露著完美規整,他低著頭看著身旁的姑娘,眼底同樣蘊含著笑意,滿是無盡寵溺和柔情。
看著看著,江昱辭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半晌,才收回視線,狹長的丹鳳眼裏,眸底神色隱晦不明。竇雅察覺到他的動作,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江昱辭……”
“有些事,講究的是先來後到,真的勉強不來的。你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那就是互相喜歡,那些不經意交彙在一起的眼神和動作,處處充滿了愛意,根本騙不了人,你懂嗎?”
說完,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現在緩緩也已經結婚了,你就應該把目光放到別處,就憑你這顏值,還怕找不到女朋友麼?”
聽了她說的話,江昱辭隻笑了笑,沒有說話。
是啊,他明明知道勉強不來,一早就注定了結局。自從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溫熙年旁邊,眼中隻有溫熙年一個的時候,就已經宣告了結局,她與他絕無可能。
打一開始,江昱辭隻是嫉妒,憑什麼溫熙年的身旁會有這麼一個女孩子一直陪著他,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光?身在黑暗深處太久,他也想試一下有這麼一個人陪著的感覺。
於是,他轉去南川一中,他們的學校,隻是想把她搶到自己的身邊。隻可惜他忘了,那個笑起來溫婉得像春風一樣的女孩子,眼中隻看得到溫熙年,再看不到任何人。
後來他逐漸死心,認清了這個事實,也沒有奢望能和她走近一點。
可誰知道那次春遊,他應激性心理障礙突然病發,陪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她,江昱辭想,那大概是自己離她最近的一次。
這麼多年來,他在最深沉的黑暗中苟延殘喘,從來也沒想到,原來有一個人,能把花草種滿他內心的一片荒蕪。
隻可惜,這個人不屬於他,他隻有在病發的時候,才短暫地擁有過她的懷抱,這親昵太過難得,就像是他偷來的一樣,他連一秒也沒有擁有過她,卻感覺。
自己已經失去過她千萬次。
離開中國去英國養病的那段時間,他愛上了賽車,每天練習,竭力讓自己沉迷在比賽中,不去想她,日子過得無波無瀾,高考結束後,他得知了時歸緩去了興城上大學的消息。
回國期間他有去過興城,隻可惜,卻沒有見她的身份。後來再次相見,時歸緩已經是Aphrodite的首席執行官,也和溫熙年分手了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
能夠靠近她一點。
可後來他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的心已經徹底被溫熙年那家夥占據,根本就沒有他的一席之地,無論他再怎麼努力,結果都隻會是徒勞,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