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嗜殺之夢(2 / 3)

我懶得跟她解釋,用鉛筆在簽名的地方輕輕掃描,流年趁我在幹活的空檔給她解釋:“沒簽名的記錄是不可能存檔的,就算法醫漏簽了,檔案員也會要求他補上,所以記錄存檔時是有簽名的。而現在記錄上的簽名之所以會不見了,原因隻有一個就是用於簽名的墨水筆有問題,簽名會隨著時間漸漸退色甚至完全消失。”

“那阿慕現在在幹活什麼?”蓁蓁的腦筋轉得還真慢,流年隻好繼續解釋:“墨水雖然可以退色,但簽名時筆尖在紙麵上留下的痕跡是不消失的,所以用鉛筆在上麵輕輕掃描就能看見簽名。”

他解釋完的時候,我也已經把簽名掃描出來了,雖然字跡比較潦草,但還是能看清楚“蘇濟深”三字。這人我也認識,他是名老法醫,在法醫處工作了十多年。我在被調到反扒隊之前,曾經跟他合作過很多次,也算是半個熟人。然而,我被調到詭案組之後,似乎就沒有再見過他,於是便問流年,他是不是被調走了?

“老蘇提前退休了……”流年說著似乎想到些什麼,拿起記錄看了看又說:“他大概在一年前退休,應該就是在給宋玉風驗屍之後不久。”

“薑還是老的辣,老蘇早就做好置身事外的準備。”我無奈地笑了笑又說:“現在能聯係到他嗎?”

“嗯,我們的交情還算不錯,他雖然回了老家,但我有他老家的電話。”流年說罷就取出手機撥打老蘇家裏的電話。然而,他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聽,看來是沒人在家了。他聳肩道:“這老頭子大概串門去了,我晚一點再打給他好了。”

“就隻能這樣子了,有消息盡快通知我。”說罷,我便與蓁蓁離開。

老蘇用退色墨水在宋玉風的驗屍記錄上簽名,隨後更提前退休回老家,這兩件事足以說明這次屍檢很有問題。我跟他略有交情,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人雖然談不上剛正不阿,但也不是隨便會徇私枉法的人。因此,我推測他可能受到某些人要脅,沒把宋玉風屍檢中的真實情況記錄下來,從而掩蓋某些重要的事情。而他在簽名上做手腳,目的是為了日後東窗事發時可以推卸責任。如果能從他口中得知屍檢的真實情況,甚至要脅他的人是誰,那麼這宗案子就好辦多了。

可惜沒能立刻與老蘇取得聯係,不過也是沒辦法,畢竟他並不是在本地,總不能直接到他老家找他吧!既然沒能去找他,隻好先找黃兆了,雖然他肯定不會直接告訴宋玉風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或許能從他口中套取一些線索。

我們按照程秘書提供的地址找到黃兆所住的地方,是一個位於住宅大廈八樓的單位。然而,一到門口我就發現出狀況了,因為門外有不少警察,而且阿楊也有在場,於是就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這宗案子好像跟你們正在調查的那宗很相似。”他說著就想帶我們進房子裏。

我沒有立刻進屋,而是焦急問道:“黃兆死了?”

他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死者的名字。”

我突然有種無力感,有氣無力地回答:“你不奇怪我們為何會到這裏溜達嗎?他就是我們調查的案子中其中一名關鍵人物。”

他瞪大雙眼看著我,過了好一會才能開口:“我想你今晚肯定睡不著。”

“這還用你說,我現在就覺得頭大了,快帶我看看死者的情況吧!”我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阿楊聳聳肩把我們帶屋裏,並簡略地告訴我們大概情況:“死者的妻子黃昏時外出,一個多小時後返回家中就發現丈夫已經死亡,於是便報警。我們來到的時候,發現窗戶都是緊閉的,門窗都沒有損壞的痕跡。至於詳細情況,你好最好直接詢問死者的妻子。”

我一走進客廳就看黃兆的屍體躺在一張帶扶手的貴妃椅上,雙拳緊握,麵部表情扭曲,跟高衛雄的死狀十分相似。另外,他左手的衣袖濕透,褲子也沾濕了一大遍,地上有零碎的花瓶碎片以及一些鮮花,還有一灘水。貴妃椅旁邊的櫃子上也有一圈圓形的水跡,我想花瓶原本應該放在這個位置上。

為他驗屍的法醫告訴我們,他沒有明顯的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很有可能是死於心肌梗塞。也就是說,他極可能跟高衛雄一樣,是被嚇死的,甚至是在夢中被嚇死。難道真是的是宋玉風的鬼魂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