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說實話他不想上學,若是看到琴雅的話他那顆滴血的心又該刺痛了。請假一天可能是個好主意,但留在家中麵對那個碎屍魔人也是很不愉快的事,雖說昨晚他倒是睡得滿安穩。比較欣慰的是那家夥在顯露本性後仍然保持著友好的態度,並沒有用譬如“喂,你下次再把魚弄得這麼難吃的話我就把你的小指切掉”這樣的話來威脅自己。但是像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能維持多久呢?
果然還是得上學。他準備驕傲地與甫賈分享他的約會經驗,反正他說的一切甫賈都不會相信。是的,沒有人會相信琴雅的男朋友是布萊德彼特,那就當成是一個冷笑話來調侃好了。
……意想不到的是甫賈居然沒來上學,佑河隻好苦悶地趴在桌子上打發時間。
“佑河!你的數學作業呢?”琴雅用一如既往的威嚴神態問道。
“拿給我抄吧。”佑河淡然回應。
於是她甩下一張別人的作業紙然後匆匆離去,淡淡的清香隨著發梢飛揚殘留在空氣中,讓他在心曠神怡的同時有種酸溜溜的感覺。他明白,不屬於你的便永遠也得不到,這是千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在第二節課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甫賈的來電,但佑河按掉了——上課時間他可不想惹麻煩。過一陣子,手機又接二連三地震動,看來甫賈相當著急,著急到不管佑河能不能接聽都要盲目撥打的地步。終於,佑河不耐煩地關了手機。
下課後。
“喂?”佑河很不爽地說道。“你打電話給我幹嘛,是不是在哪上大號又忘了帶廁紙了?”
“呼……呼……”
手機那邊傳來的居然是混亂的喘息聲。
“喂?”佑河更不爽地說道。“你在籲籲籲籲幹嘛?該不是在看著美少女戰士打飛機吧!”
“佑河。”甫賈的聲音在顫抖。“我們是兄弟吧?我們認識到現在十年了,怎麼說都是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的好兄弟……”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肯定扯上什麼倒黴事還妄圖拖我下水。”佑河說道。“要是你的單車不小心撞到過馬路的老奶奶,那就趕快送人家上醫院,OK?”
“……比這更嚴重咧。”
“那就直接說正題!!”
“我想要你幫我一件事,但是你……你要答應我,保……保守秘密。這關係到我的人生、關係到我的未來、關係到……”
“我要掛了。”
“來操場的老地方找我,快一點!!”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在田徑跑道過後廢棄的舊小賣部,與學校圍牆相隔形成的回巷。其入口處長滿雜草,堆放著木板、石塊等廢棄物,看起來似乎無人問津的樣子,實際上是僅次於男生廁所的吸煙聖地。不過,自從榮奇以武力征服每一位前來朝聖的煙民後,這裏就成為他所霸占的地盤了。
佑河撥掉一塊木板,踏著冒出泥土的磚頭,小心地避開生鏽的鐵條。視野有些陰暗,滿是枯枝敗葉的地麵鋪著斑駁的光圈。在拐角盡頭,甫賈正抓著頭發蹲坐在石頭上,而在他腳邊有一個人安靜地躺著。還未看清麵孔,那鼓脹的校服與壯碩的手臂便讓佑河立刻明白了他是誰。
“佑河!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甫賈激動地喊道。“他死了,死了喂!!”
“……”
佑河走近一看,隻見榮奇的臉遍布瘀傷,眼睛像是死魚般凝固。嘴巴張得非常大,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範疇——原因是他的唇角被橫向撕裂,下巴幾乎呈脫落狀;被血染紅的牙齒猶如捕獸夾上的尖刺。沒錯,他那被破壞的口腔活像一個捕獸夾。能下這種重手的家夥,又是哪一種傳說中的人物?
“你為什麼在這裏,為什麼要叫我來這裏?”佑河冷冷地說道。“如果你隻是發現了他的屍體,不至於要這麼慌張吧?這是怎麼回事!!”
“啊啊……在我被榮奇欺負的時候,蒙麵超人555突然降臨,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