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憐的工作人員被一把鋒利的武士刀貫穿了胸口,八成是活不了了。而反扣著他雙手的白依則同樣被刀貫穿,但並無大礙。可見那隻不過是把普通的刀而已。
“白依!”練僻喊道。白依回身肘擊,隻見那個自稱鳩山尾雄的人身後突然閃出一條巨影,抬手一格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白依急退,幾乎退到與練僻相同的位置,而那個巨影隻是稍微的晃了一晃。
“嗬嗬嗬,練僻先生。”鳩山尾雄笑道,“很多人都在找你,沒想到竟然讓我在這兒給碰上了。”他熟練的抽出了武士刀在屍體上抹了一抹,“其實這裏的工作人員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硬要把他牽扯進來,那我也隻能采取些必要的措施。”說著他用刀指了指練僻道,“他可是因你而死的。”
“少他媽廢話,你是怎麼把這裏變成這樣的。”憤怒已經擾亂了練僻的心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鳩山尾雄的話沒有錯,如果換做平時練僻可能會有負罪感,而現在他擁有的隻是憤怒。呼之欲出,不吐不快。
“你誤會了。”鳩山尾雄委屈的說道,“這裏的一切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是我設計的,也不是我讓他運行的。我沒有那麼聰明以及‘**’。”他說完抖了抖他那下塌的眉毛。
“那為什麼……這裏怎麼……你是院長!你一定知道點什麼的!”練僻發狠的喊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既然讓我在這裏遇見了你,那麼我就讓你看一樣東西。”說著他往牆邊的魚缸走去。挽起袖子將手臂伸進了水裏。不知按了什麼,旁邊的牆壁突然移開了。
“請。”鳩山尾雄向練僻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練僻緊緊握住拳頭,除了憤怒外,現在還略加了五分擔心。“不要緊張,你不是要看這裏的真相嗎?”鳩山尾雄笑道。
“你們是誰?”練僻想了想,最終還是踏出了腳步。就在走到鳩山身邊的時候他問。但始終他都沒有正麵看鳩山尾雄一眼。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一直在笑。不是那種強顏歡笑,而是十分自然的微笑,就像見到了自己久違的朋友,又好像在注視著一隻即將步入虎口的牛犢。
門的後麵是一台電梯,很隱蔽也很陰暗。待練僻進去後,鳩山也緊跟了進來,當然還有他身後的巨影。鳩山尾雄的體型很瘦小,就像二戰前日本人的身形一樣。練僻比他高出大半個頭,可卻要比他身後的巨影矮了整整一截。那個巨影幾乎和漂浮在空中的白依一樣高,在陰暗的電梯間中除了能看到他生鐵一樣的皮膚外,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你拉完屎忘記擦屁股了嗎?”練僻問。其實如果是朋友他完全可以問一句“什麼味道”,但此時的練僻無疑把挑釁做到了極致。
鳩山尾雄的涵養真是太好了,直到電梯停下他依然沒有一點的慍怒,甚至連細微的表情都沒有改變過。隨著電梯提示音的響起,練僻終於來到了真相的源頭。
電梯門打開,一個悶熱潮濕的環境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呀,每次來到這裏我都要出一身汗。”鳩山尷尬的拿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確這裏太熱了,外加上高倍的濕度使人單單站著就會不自覺的開始流汗。
四周都是蒸汽的竄溢聲和機械的運作聲,鳩山示意練僻往前走。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架獨立支撐的平台前,平台的下方則是一個巨大圓柱形空洞。洞很大,站在平台上可以清晰的看見四周洞壁排有密密麻麻的隔間。
“那是什麼?”練僻指著下麵問。
“那是沉睡艙。”鳩山解釋道。
“什麼東西?”
“你現在所站的地方,包括外部作為掩飾的養老院,他們存在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靈魂的收集。”鳩山按了一下平台上的電鈕,整個平台緩慢的按順時針旋轉,並且下降。隨著位置漸漸的下移,練僻看見那一個個沉睡艙中除了躺著些安詳的老人外,還有很多不同年齡段的人。
“你要收集他們的靈魂?”練僻回頭問道。
“是‘你們’。”鳩山笑道。
“你還敢笑!”練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鳩山身後的巨影想動,但是被其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