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胸口上的印記(1 / 2)

昏昏沉沉,戴維的感知能力也隨之陷入了一片混亂。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稍微能把控得住自己的意識,該死的強尼從哪兒弄來的這藥。戴維試圖坐起,但顯然藥性的殘留導致了他平衡力的喪失。還是躺著吧,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了下窗外,依舊是晚上。不如就此睡去,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注意,戴維合上眼一會兒工夫隻覺原本一片漆黑的視覺中陡然出現了一根躍動的紅色線條。起先他並沒有在意,如果一個人夠細心的話會發現眼睛合上後視覺未必就會被黑暗所占據,有時擠弄眼皮會發現黑茫茫中有五彩斑斕各種形狀顏色的擴散。戴維不是眼科醫生,但他知道這個常識。故而他以為這不過是眼球仍在活動時產生的錯覺。但戴維錯了,在紅色線條消失之後,跟著便是綠色、藍色、粉色的線條輪流跳動,最後五顏六色各種烏七八糟的流線雜亂的糅合在了一起不住的在戴維的視線中扭曲蠕動。

“哇”,實在受不了的戴維一個翻身趴在床頭吐了一地。“怎麼連睡個覺都不能安穩。”他依舊認為這是藥力在作怪。

如今真個是“坐臥不安”,就在戴維思索著要怎樣找強尼問個明白時,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記沉重的敲門聲。戴維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可能是樓道的清潔工在拖地時不小心撞到的。可是過了一會兒又是重重的一聲,頓時戴維的心中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試問有誰會這樣敲門,而且這力道更像是在砸門。

“誰啊?”戴維踉蹌的從床上爬起,警覺的拿起一旁的衣帽架,隻不過他現在的狀態倒更像是拿著衣帽架來做拐杖而不是做武器。連問了幾聲門外依舊沒有回音,但砸門的力量卻是越來越重。

戴維緩緩挪到門邊,湊近貓眼剛想看個究竟,“啪”的一聲門板中部被打裂了一個窟窿。戴維大驚失色,又正值身體虛弱急忙向後一退跌了個四腳朝天。整扇門隨著當中的破損裂成了兩半,裂口一直延伸到門鎖,瞬間使得門板形同虛設。“嘭”又是一響,門被打的支離玻碎,隻見一個手拿鈍器的人影一瘸一拐的朝躺在地上的戴維走去。

“強……強尼……”戴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者不是自己的堂哥強尼又會是誰。但見其左腳腳踝嚴重向外翻折顯然不能再用,可對方仍舊在向前走動。隨著光線照射的慢慢推進,戴維看見對方那張滿是腐爛皰疹的臉,一顆顆極大的膿包滾動著腥臭撲鼻的膿水似是“搖搖欲墜”,“吹彈可破”。

“哦,見鬼!!”戴維這一驚可著實不輕,有那麼幾秒鍾的時間他以為這是藥物殘留在作怪,或者是堂哥所施的一個惡作劇,可瞬間本能還是驅使著他逃。藥力的確還沒有過去,可是如今什麼都比不上逃命來的重要。戴維連滾帶爬的來到陽台,這是整間房間看似唯一的出路。隨著他移動的加快強尼也隨之加快了步伐,隻不過他那種行走的方式更加詭異罷了。

“你別過來,在胡鬧我可要跳下去啦!”戴維驚恐的說著,身體早已貼緊了陽台的扶手。此時的他是多希望強尼把臉上的妝卸下然後笑著對自己說這一切隻不過是個玩笑,但這不是真的,眼前的恐怖卻是真實無疑。

“怎麼會這樣?”戴維不自覺的感到自己的嘴唇在顫抖,是啊,怎麼會這樣?之前還不是好好的嗎?眼見得強尼越逼越近,戴維實在無路可走。猛地他轉眼向一邊看去,發現隔壁房間的陽台似乎離自己並不那麼遙遠。跳過去,或許可行。雖說兩個陽台的距離不遠,但就算放在平時要從十二樓跳過去也不免讓人膽寒,更何況現在戴維依舊在嗑嗨了的過程中,隻要一個不留神就會立刻跌下去粉身碎骨。可如今還有別的辦法嗎?戴維見自己的勸說沒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爬上陽台扶手。

我們在蹬爬高處的時候往往會有人對你說不要往下看,但實際上總有那麼一種衝動會讓你不自覺的向下一瞥。戴維也是這樣,這一瞥著實可大可小,但讓他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到地麵。十二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足夠摔死一個人了,最重要的是無論多高的建築都能看到地麵。但此時戴維卻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隱約間能看到樓下一層的陽台外,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被一層濃厚的霧霾所包裹了一樣。有水的地方比較容易起霧這很正常,可是會起這樣詭異的濃霧則是絕對不正常的。

如今戴維基本能夠確定自己所處的是個什麼樣的環境,而他目下要做的就是求生,順便弄清楚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就在強尼來到陽台準備舉起鈍器攻擊他時,戴維一個魚躍竄到了對麵的陽台上。落地很不穩,幾乎可以說是頭朝下著地的。雖說狗吃屎的姿勢的確不雅觀,但至少戴維逃脫了一命。而這個舉動也讓他徹底看出眼前的堂哥絕不是在和自己做著什麼遊戲,他沒救了。戴維手扶牆壁兩腿走著麻花步,剛能站穩隻聽仍在對麵陽台上的強尼一聲怒嘯,隨即自己所在陽台的這個房間外傳來了一連串猛烈的砸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