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練僻渾身顫抖了一下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之前的耳鳴和刺痛已經消失,此時的他正臉貼著地麵躺在地上。
灰綠色的地麵覆蓋著大麵積的龜裂,感覺像是有很久沒有裝修過了。練僻站起身,輕輕拍了兩下腦袋。在確定了自己完全沒事後他開始小心的打量著四周。除了剛開始引入眼簾的地麵以外,四周都是一間間隔間,類似於牢房那種。然而練僻知道這應該是屬於精神病院的隔離病房。先前自己與唐馨來到三邦城精神病院的門口,隨後兩人都出現了耳鳴和頭痛。緊接著,就在進入正門後不久,唐馨就率先跌入到了一個突然出現的深淵中,而自己為了救她也跟著掉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練僻思索著,希望能在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中找到一點線索或者頭緒。為什麼自己通過那深淵會掉在這麼一個地方?而且……唐馨也不在身邊。練僻身處在一個走廊,兩邊都是隔離病房,看那房門的樣子真的是比監牢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馨!老唐?”走廊的兩頭幾乎能一眼望到底,在叫了幾聲後練僻確定唐馨已經和自己失散了。
“哦!該死,又是這檔子鳥事。”練僻感歎道。周圍的環境很靜,雖然走道十分的明亮卻也無法給人一種安全和舒適的感覺。非常糟糕的氣氛!練僻抿了下嘴,在這種環境下怎麼能指望病人得到更好的心理治療,就算是沒有病的人在這裏呆久了也會變得擁有心理疾病。出於好奇,練僻來到旁邊的一扇鐵門前。門上雖然不能說是鏽跡斑斑,但也絕對是老舊異常。透過與人等高的探視窗口向裏看去,房間內空無一人。或許不是每個病房都“客滿”的吧,如此想著練僻向另一個房間瞧去。打開探視窗口,房間內一片昏暗。裏麵沒開燈,練僻下意識的朝房門近側靠了靠。誰知“砰”的一聲,病房門應聲而破!
“什麼鬼……”還好練僻反應快,率先用手擋住了臉部,不然這麼一撞鼻子肯定骨折。練僻被撞倒在地上,他很奇怪為什麼這間病房的房門沒有關上。隻不過此時這種疑惑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因為撞開那扇門的“病人”此時正一步步的邁出病房。
從對方的一身病服上來看,這人應該是這裏的病人沒錯,可這個病人卻給眼前的練僻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嘿嘿,冷靜點夥計。”練僻不知道目前自己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環境,況且對方又隻是個精神有問題的患者,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咦!!耶啊!!!”似乎是在回應練僻的話,從那病人的喉頭傳出了令人難受的尖嘯聲,他想表達著什麼,可練僻卻完全聽不懂。
由於被鐵門衝撞時練僻用手臂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衝擊,所以此時他的右臂一陣陣的隱痛。眼前那病人還在朝他這邊慢慢的移動,不知道為什麼練僻感覺的出對方正在那痛苦的掙紮,或者說在做著掙紮,至於到底在掙紮什麼他並不知道,一切隻不過是一種預感罷了。終於,一聲慘叫打破了這種僵局!
那個衝撞病房出來的病人在練僻的麵前一聲慘叫,叫聲撕心裂肺。隨即隻見其頭顱明顯的開始分裂,分裂成兩個,並且血肉模糊。而同時雙手和雙腳也開始分裂成倍,感覺就像是有人在那裏撕扯雞腿一樣。分裂並非持續的進行,鮮血淋漓的分離部分依然和本體相連,甚為恐怖。
“天啊!說變身就變身啊!”練僻一驚之下跳起,手中緊握著赫爾墨斯之杖。眼看著對方在自己的眼前變成了這樣,練僻可不認為接下來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果然,那病人變成怪物後並沒有死去,而是玩命的朝練僻攻了過來。
“果然還是遇上了這檔子事。”練僻側身躲開,尋找有利的逃出位置。一直以來自己總是遇到各種各樣的怪事,隨後又被這種怪事牽著鼻子走不得不探尋其最終的根源。現在的情況恐怕也是如此,按照練僻的性格,既然已經被牽扯進來了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能離開。在和陳誥銘的對話中,練僻已經確定了自己要繼續走下去的決心。況且隻有自己活著,很多事情才能擁有希望。
在揮動拐杖的時候,練僻偶然間發覺自己的手臂不是很靈活。仔細想來估計是剛才被鐵門撞傷的原因。可問題是,這種程度的傷應該能被十竅歸元勁治愈的呀,最差也能鎮住疼痛,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造成行動上的阻礙。
“不是吧。”練僻心頭泛起了一陣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隻是……根本沒有什麼“隻是”,十竅歸元勁再一次不能使用了。
“這他媽的是要我死啊。”之前在三邦重案組還能施展好好的十竅歸元勁怎麼現在又不能用了?事態容不得練僻多想,因為那個怪物又再次朝他襲來。練僻揮杖往對方的攻勢處一挑,雖然沒有內力,但憑借著巧勁也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