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湊得不巧，我到了他們公司樓下，才接到她打給我的電話，說公司臨時要開個會，應該不會太久，但是要稍微晚點。
我說：“那好吧，我買了“優點”的糕點，要不要給你送點上來，先墊墊肚子，開會時間說不準，別餓壞了。”
她說：“不用了，隻是一個短會，馬上就可以走的。”
於是，我就拎著一堆甜點，傻乎乎地站在他們公司樓下等她。由於張暢他們單位經常會臨時有事或者開會，畢業一年來，我沒少等她，所以這種事情我已經做得很習慣了。
我甚至找到了一些竅門，可以緩解等人的無聊。比如說在附近的雜誌攤上買份雜誌看看，或者到附近的小公園溜達一圈。或者幹脆就饒到他們公司所在的大樓背後，從會議事的窗戶望進去（等了這麼多回，會議室的位置我當然早就摸清楚了），也可以消磨時間。
運氣好的時候，他們的窗戶開著，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到會議進程。因為發言的總是那麼幾個人，先是由秘書，也就是張暢說一下情況，然後幾個可能是生產部、管理部或者是營銷部的頭頭分別發言，然後領導讓他們自由討論，最後老板總結一下情況，然後散會。
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那就隻能透過緊閉的窗口，看到由燈光勾織的一些模糊身影，不過也可以大致推測一下他們進行到哪裏了。
這樣做，雖然不能非常明確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下班，但是至少可以猜測此時進行到哪一步了，心裏有底，等人也不用那麼心焦。
今天，我照常在大樓的門口逛悠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看看表才過了十五分鍾，就打算繞到大樓後麵，看看他們的會議進度。
可惜，今天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差，他們的會議室不光關著窗，而且還拉著厚厚的窗簾，就是裏麵有一層銀色不透明塑料的那種。因此，別說看到人影，連一點光線都看不見。我來回走了一圈，換了幾個角度，還是看不到一點亮光。
倒是和會議室間隔了三個窗戶的辦公室亮著燈。我知道那是張暢的辦公室，大概是鎖了門沒關燈，因為待會兒還要回辦公室拿些隨身物品。
這就奇怪了，他們一般開會都是開著窗戶的，十月的晚上氣候已經非常宜人，根本用不著開空調，隻需要開著窗戶通通風就可以了。但要是不開窗戶，那在人口密度比較大的室內環境還是會比較悶熱的。
所以我有些想不通，而且再嚴實的窗簾也總該有點空隙的，怎麼一點光線都沒有透射出來呢？或許是因為天還不是很黑，外麵的光線把裏麵射出來的光線衝淡了，所以我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們的會議已經結束？也有可能。張暢不是說今天會議比較短嗎？
我掏出電話，發了個短信給張暢。一般開會的時候，她的手機會開成振動狀態，無聊的時候她會偷偷和我發短信玩。所以我發條短信問她會議是否已經結束，應該不會影響到他們開會。我說，我看到你們會議室的燈好像沒亮，是不是快下來了？
等了一會兒，她沒回我，我想也許是會議比較忙，沒空理我。於是我繼續在他們的樓下閑逛。才逛了一圈，就聽到好像有人喊我。我抬頭一看，看見張暢從她辦公室的窗戶裏鑽出她的小腦袋，還舉著她的包，一邊對我說話，一邊朝我比劃。因為樓層比較高，我沒聽清楚她說什麼，好像是說叫我等等，她理好東西馬上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