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媽媽走後,病房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我進去快速地理了下東西,和病友們道了別,也離開了醫院。
我在醫院隻住了一個星期,大部分日用品也已經讓張暢先帶回家了,所以料想東西應該不多。沒想到,一拾掇,竟然也收拾出滿滿的四大袋子,這其中大部分是住院期間來探望我的人送的滋補品和水果。我想,這麼多東西,我帶回家哪吃得完呀?倒不如先回公司,把水果什麼的分給同事們吃,順便看一下公司的情況,反正也不繞遠路。
出了醫院大門,站在附近的公交站牌處等車,感覺今天的空氣好像特別差,熏得我有點犯暈。難道是住院住久了,把咱的肺住嬌貴了?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著公交車的影子,正想招手打的,突然一輛黑色私家車緩緩靠了過來。我一看車牌,原來是徐婕的車。
徐婕停穩了車,把車窗搖下來,探出頭來對著我吆喝:“還不上車?傻站著幹嗎?”
我說:“徐姐,怎麼是你呀?”我知道她的單位在城西,跟這裏隔了大半個城區,所以奇怪一大早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說,“徐姐,你不會是特意來接小弟的吧?”
徐姐說:“就是特意來接你的,知道你今天出院,東西一定多,你別不領情。”
我說:“徐姐的情,我哪敢不領,徐姐你真是神機妙算,知道我缺車,哈哈。”
徐姐說:“什麼算不算的,你沒車不是明擺著嗎?還用算?少跟我貧嘴,還不上車?後麵的公交車都開始催我了。”
我說:“好,”開了後麵的車門把四大袋東西扔進,又回到前座坐好,道,“徐姐,你日理萬機,還想著小弟,真是被你感動死了!”
徐姐一邊打著方向盤,讓出車位,一邊說:“要感動就謝你們家張暢吧,是她心疼你,叫我有空的話就來歡迎你這個大病號出院。”
張暢會請求徐姐來接我,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看來她們的友誼發展得十分迅速啊。我說:“看來咱們家張暢的麵子還不小,回家一定好好誇誇她,不過還是要謝謝徐姐這麼照顧妹妹,連同我這做弟弟的也沾光。”
徐姐這回倒沒有客氣地回敬我,反而歎了口氣道:“看到你們小夫妻倆恩恩愛愛的,真好!”
我覺得徐姐好像有什麼心思,但是卻不方便問她。我和她雖然熟,也隻是限於開開玩笑,真的涉及到個人隱私的事情,她不說,我也不好問。於是這一路,我們走得有點沉默,大概徐姐也有所覺察,所以放了盤CD來聽,都是些老歌,聽著有種親切感。
既然有徐姐送,我也就不打算先到公司了。兩個人一路無話開到了我家,我下車叫徐姐上去坐坐,徐姐說不上去了,說是單位還有事,我也就隻能隨她去。
到家裏把東西理了一下,坐了會兒,時間還不到十點。我想還是去單位轉轉,我住院的時候,他們都來看我,現在我出院了,也給大家報個平安,再就是好多天沒工作了,倒不太習慣這樣閑,也不知道我那塊工作是誰接手的,有沒有問題。
我把四大袋裏的水果都拿出來,挑出了一些張暢愛吃的留著,剩下的統統打包,拎著就準備下樓。又一想,自行車有些日子沒用了,恐怕沾滿了灰,大概氣也沒了,於是又轉身帶了塊抹布下去。到了車棚,果然如我所料,稍微擦了一下,又推到小區門口的車攤上打氣。
打氣的時候,居委會大媽剛好路過,見我大包小包的,車籃、車把手上掛了一大堆,就問我去哪兒。我說去單位。她又說好些日子沒見我了,是不是出差了。我不想跟她東扯西扯地從頭說起,就應道是出差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