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手腳並用,終於在池荻的幫助下十分狼狽地爬上了三樓,與她擠在一塊絕對隻夠容納兩個人的擋雨板上的時候,我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畢竟多少年沒幹這種事了,爬起來有點手生,再加上我對自己的性命還是非常看重,所以用力未免僵化了一點,直接導致現在的後遺症。
池荻看到我這般模樣,倒沒露出任何鄙夷之色,隻不過我自己覺得實在有些丟臉,男人的虛榮心總會不和適宜地冒出頭來給你搗一點小亂。
因為兩手微有抽搐的緣故,我不太用得上力,自然而然地放開了手,想讓它們輕鬆輕鬆,可我現在可是在三層樓高的擋雨板上啊,而且還是非常別扭地和池荻擠在一起,除非用力拉著上麵的窗台邊沿,否則根本就別想曲身蹲下來,因為隻要一蹲下,必定要占用更大的麵積,必定導致沒有足夠的地方給我放腳,除非把池荻從另一邊擠下去。這些我當然想到了,所以我很謙讓地站在一邊,保持直立的姿勢,這樣就不必費力用手攀附牆緣了,基本上隻要小心一些,還不至於會掉下去。
可惜我忘了一點,那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別人家的外牆上,而且還在鬼鬼祟祟地偷窺,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站著?等我想到這一點,池荻也早想到了,她也不管我有沒有站穩,一把就把我給拉了下來,可憐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本能的叫喊還沒到嗓子眼,就被池荻的魔爪給堵住了。我摸著自己小心髒,讓它盡量平靜下來。這女人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要是我剛才沒站穩,不就直接掉下去了嗎?不過池荻當然不會這麼傻,她要不是沒有完全的把握把我拉住,也不會出手這麼不講分寸,可當時的我不知道啊,她這一來還真把我嚇得夠戧。
池荻好象也知道自己剛才做得過火了,笑嘻嘻地點頭向我賠罪。我不理她,裝作生氣的樣子轉頭看別的方向,不過擋雨板上總共就這麼大地方,我就算不想理她,也避無可避,就隻能和她一起貓在人家的擋雨板上吹風。
池荻看我油鹽不進,不再來招惹我,而是全神貫注到觀察著裏麵的動靜。難道裏麵真的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人?既然已經上來了,不看白不看,我稍稍轉過頭,側著臉偷眼看裏麵的動靜。
雖然做這些的時候,我都非常小心,可還是被一旁的池荻盡收於眼底,她雖然沒有直接笑話我,臉上嘲諷的表情卻已經顯露無疑。
本來我倒是想和她較一較真,可當我看到房子裏麵的光景時,就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扔在一邊了。透過光滑如鏡的雙層玻璃,我看到與我所在的位置相隔一個房間的那扇門邊隱約有一點紅色的光線,兩個房間中間的門是敞開的,照距離開看,那光線大概隻有一支蠟燭的亮度,卻絕對不是蠟燭,因為光線很穩定,不像蠟燭的光會搖曳不定,我猜想應該是手電筒之類的光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