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長安城,看著四周的自然風光,李恪的心情瞬時好了很多,這種景象也就多少年沒有見過,自從自己來到大唐,秦王便與太子李建成的關係不大和睦,為了自己子女的安全,便很少讓他們出府,即便出府也隻是到長安街上轉轉看看,尤其是李恪受過傷,秦王很是懼怕他在府外出一點什麼意外,每次出門都是大隊人馬保護;而待到秦王登基,所有的皇子們俱住入宮廷,年歲又小,出宮進入民間的機會就越發的小,雖然現在李恪已經出宮開府另居,但是在這不長的時間裏,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就夠他忙的了,哪裏有時間出京踏青。
不過,即便是現在看著如此秀美的自然景觀然而心情仍是不大好,有著些許的擔憂,原因自是起始於這次的隨軍出征,上完朝的當天拜見過太宗後,便直接過去東宮,與太子的一番徹談,雖然不能說將自己的心都剖出來,卻也算是明確的表示了此次李泰出的招,確實於他無關,他原本就沒有期望此次隨軍出征,更談不上與李泰聯合,至於太子相信多少,便不是他能夠掌握的!
從東宮出來,歎了口氣,李泰這招實在是太狠,打得他是措手不及,父皇不知也是為了什麼考慮而將他架到火上烤,心裏很是苦悶,風光一時的事是他最不想幹的,然而沒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得回府與兩位先生商談下一步的應對方案,待得兩位先生聽完事情發生的經過,俱是沉默了半晌,顯然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如此的地步,在他們的理解中,李恪上次已經被很多人惦記上,為了保護李恪,太宗會選擇讓李恪對太子的影響力逐漸的從那些人的心目中淡忘掉,此次應該不會再讓李恪大出風頭,可是現在事情居然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良久,還是任先生首先出言打破了沉默:“唉……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
“嗯?先生此言何意?”李恪連忙問道。
“殿下,陛下這是在為太子殿下鋪路,為太子殿下的將來做準備,太子殿下不會上戰場,而他又需要軍隊的支持,尤其是需要兄弟的支持,一個得到軍中認同的兄弟的支持,而殿下您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當然,還會有一些別的原因,但是這些都還不是殿下現在需要考慮的!”
任南坡的一襲話頓時將李恪打懵掉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與太子交好居然是被架上火烤的原因,很是鬱悶,當下臉上便浮現出一抹苦笑。
“殿下,現在還是不要考慮那麼多,還是得歸京之後,再來考慮吧,這段時間京城裏可能會是風雲變幻,現在的一切對策都是假……”看著李恪難看的臉色,任先生不得不出言安慰他,“而且殿下也不必特別的擔心,這件事情給殿下帶來的後果,陛下心中應該很清楚,到時若是有什麼差錯,陛下應該會為殿下擋風避雨!”
“但願……”這是李恪最後對兩位先生說的話,他也知道兩位先生畢竟不是神,不可能無端猜出別人的心思,隻可能根據現有的情報來進行分析,而這次的事情都進行的太過於突然,情報太過於缺少,根本無從得知。
出兵的事情正式的確定下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之後,大軍便正式的出發了,李恪自也是身在其中,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大軍出發之時太宗看著他的眼神很是複雜。
大軍出征三月之後,即貞觀三年十二月,突厥突利可汗來歸附大唐,突厥正式的陷入決裂狀態。
時間很快轉到貞觀四年的正月,這是李恪來到大唐後的第一次在外過節,說句實話,很是想念父皇和母妃,思及此,卻是突然笑了出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父皇與母妃在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如此之重,卻也放下心來,自己也不是一個冷血之人嘛,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沒有一絲的感情。
轉頭看見中軍帳中仍然燈火通明,知李靖這位老將真正的是不知疲倦,心中是愈發的佩服。掀起門簾便走了進去,果然,李靖老將軍正在研究行軍地圖。
聽見有人進來,李靖忙轉過頭來,待看見是李恪,臉上頓時便露出來笑臉,對於這位王爺,李靖還是很欣賞的,不因自己的身份高貴而對人頤指氣使,而且不會在軍中胡亂指揮,反而很是謙虛不恥下問,抓緊這次機會努力的吸取經驗:“殿下還沒有歇息!”
“將軍不也沒有歇下嗎?”李恪笑著反問道,“待小王來看看,將軍又發現了什麼好的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