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勾著領帶靈巧地在領口打上了一個優雅而複雜的十字結便立刻輕攀著風衣的立領,扭捏著索吻。
陳易耐不住引誘,俯身擁住常瑛。
“今晚隻是納格洛夫租界七年大排名的通氣會,你大可不去。”陳易鬆開口,趁著她換氣的機會說著。
“你現在去哪裏?”常瑛舔舔嘴唇。
陳易低頭望著落地窗外大片綻放的罌粟。
“招待客人。”陳易微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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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易在車裏坐好,Jody沒有立刻關門,而是俯身道:“真的不需要我陪同了嗎?老板。”
“你把家門看好就行了。”陳易說。
Jody關上車門,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出陳氏宗族大宅,朦朦細雨洗刷著車頭的罌粟族徽。
“陳老板,希望您解釋一下Jody先生是否對外人都是這樣,要是隻是特別不信任我的話,我會很傷心的。”把著方向盤的夏默克看著後視鏡裏的陳易說道。
“完全沒有不信任的意思,隻是你搶了他的工作讓他有點不習慣而已。”陳易在後座上應著。
“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向Jody先生表達歉意了。”夏默克苦笑,然後話題一轉,“不過現在還是說說正事吧,我可是有驚心動魄的消息帶給您。”
陳易立刻有了興趣,他抬頭看著後視鏡,黑曜石和琥珀對上目光。
“克裏斯普家族覆蓋納格洛夫租界全境的S級安檢係統在淩晨的檢測中發現了漏洞,似乎是有更高級的指令在未通過監督係統的情況下擅自對不明人員進行了入境審批,監督係統的監控設備分別在海關和中心公務區拍攝到陌生車輛和人員的視頻資料,克裏斯普老板發現漏洞之後以為是高層的指令於是上報給了路老板,路老板也在第一時刻進行了排查工作,但是今天恐怕很難給出排查結果,這批入境的人員身份和數量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都神出鬼沒。”夏默克很詳細地解說著,“拍攝到的視頻非常清晰,路老板刻錄了一份交由常老板代管,不知常老板意下如何,總之路老板是並不打算讓您參與進這件事的調查的,他擔心您的心髒不恰當地罷工。我猜常老板麼,多半也會為此保持沉默吧。”
“但我才不擔心這事。”夏默克伸手扔給陳易一個薄薄的存儲條。
這次陳易自己接住了這個丟過來的東西。
“知道多少人可能沒什麼用吧,反正應該是誰陳老板也都清楚,他們就算調查,也隻是個形式了。”夏默克說。
陳易冷笑。
“陳老板?”夏默克開始懷疑自己的消息是不是沒有預想中那麼驚心動魄。
“你很能猜,不如猜一下這次來了多少人。”陳易說,“反正監控你也都看了。”
“……”夏默克啞口。
“認為隻有陌生人才是嫌疑人,太天真了。”陳易用手指靈活地上下翻弄著存儲條,“也許我根本不是陳易,陳易已經在家裏被殺掉了,你把一切都說給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默克全身僵硬,感覺連油門都快踩不下去了。
“新型仿真頭套即便是拉伸麵部都分辨不出與真正的皮膚有什麼區別。”陳易伸出手指輕劃著自己的臉,“錄像裏的東西恐怕說明不了什麼,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納格洛夫出入境都是貨多於人,逐一排查入境人員是不會太花精力又可以確定闖入者身份的,不過要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非常手段。是真的進來了很多人還是隻有一兩個人在不停地換麵具還是有必要知道。”
夏默克心裏充滿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尷尬:“您嚇到我了,陳老板……”
陳易一副“你太不禁嚇了”的表情:“聽說程利緒應克裏斯普小姐的邀請去為她進行藥劑學的創新課題指導?”
“是有這麼回事。”夏默克答。
“把監控錄像交給程利緒,讓他帶給克裏斯普小姐,讓克裏斯普小姐認真觀察漏洞產生之後的一切入境人員,就這麼說,她會明白意思的。”陳易說,“以這個錄像的保密程度,克裏斯普老板一定沒有給家人看過,克裏斯普小姐會很喜歡這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