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聽出了許寧話中的殺意,微微一點頭:“那麼宋氏兄妹應該怎麼說?”許寧擺手示意她退下去:“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
“是,主公。”沈落雁點頭向帳外走去,大蛇丸慢悠悠的跟了上去,帶著許久不見的嗜血笑容。
許寧伸了個懶腰,又是一夜沒睡,身體確實有些乏了。叫人送來膳食,和綱手夜一一起用過餐,許寧打著嗬欠向著軍帳後麵走去,晚上還得熬夜,早點休息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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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酒樓乃是洛陽有名的酒樓,眾多文人墨客豪俠烈士都願意來的地方,其中珍饈美味更不必說,手藝自有一番風味。然而一間廂房之內,眾人卻無人動筷,任憑這些珍饈美味慢慢冷卻,失去它應有的美味。當中一人,方麵大耳,目若點漆,氣勢非凡,正是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和一幫謀士武將正在低聲交談:“李將軍,瓦崗的消息可曾收到?”李靖道:“消息尚不準確,隻是說昨晚瓦崗軍進了刺客,其餘一概不知。”
李世民微歎一口氣:“但憑這一手將我們耳目遮蔽的手段,張大衛便超出李密甚多,今後又是一勁敵。”紅拂女聞言揚眉:“那家夥不過是一個下三濫的人,真不知秦王殿下為何這般看中他。”
李世民點頭不置可否,卻也知道紅拂女脾氣一向如此,因此不去說她。“師仙子那邊呢?可有信息傳來?”
“沒有,這中間的事情我們還不得而知。”長孫無忌慢條斯理的說道。李世民點頭:“慈航靜齋一直以拯救世人為己任,讓她去勸人出兵反對一方勢力已經是太過,這種事情無論成敗,總不會大肆宣揚。王世充可曾想要狗急跳牆?”
長孫無忌嘴角輕笑,不緩不慢的說道:“別人都是好謀而無斷,王世充卻是無謀又無斷。便是軍營之中裝模作樣的搜查拷打,這樣還真是虛假到令人作嘔的地步。”
“那倒未必!”李世民點頭正要說話,一個頗顯稚嫩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距離門口最近的龐玉把手中的扇子一合,打開房門喝道:“什麼人?”
店小二神情呆滯,領著一個青年站在門外。那青年打扮頗為怪異,口中嚼著不知什麼東西,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頭頂之發短得出奇。龐玉朗聲問道:“閣下是什麼人,如何要偷聽我們談話?”
那青年笑道:“十八子主神器,在下自然傾慕非常,在下李隆基,前來投靠秦王殿下。”
李靖眼神一亮,直直盯著這青年道:“你是曼清院之時,和寇仲徐子陵一切的那群人之一,現在為何要來投秦王?你的同夥抓了寇仲與徐子陵,現在又在何處?”
那青年正是複活時便換過身體的小十八,他不慌不忙道:“李將軍何必著急?我自然知道你是把他們兩人看做兄弟,但是如今他們陷在瓦崗軍之中,我又豈能知道他們的安危?”
李世民和李靖頓時皺眉:“瓦崗軍?怎麼會是瓦崗軍?”小十八憂愁道:“我們其中幾人和寇仲徐子陵昨晚去刺殺瓦崗軍的張大衛,至今生死未知。隻有一人死戰得脫,回來也隻說了一句話便死去,我又怎麼會知道情形?”
李靖沉聲道:“你們為何去刺殺瓦崗軍的張大衛?寇仲徐子陵又怎麼會隨你們一起去?那個光頭的中年人又今又在哪裏?”他問的又快又急,顯然已經極為擔心,急欲知道寇仲與徐子陵的安危。
“我們的頭兒,那光頭中年人便是今日勉強死戰回來後又死去的那人。”小十八一開口便驚住了這整個廂房的人。饒是以李世民的沉穩也禁不住失語:“怎麼會?那人明明已經到了寧道奇那般高不可及的武道之境,怎麼會這般狼狽?這天下之間還有人能留住這樣的大宗師的性命?”
“秦王殿下,我們的頭兒回來隻說了一句話,張大衛已經用邪法控製住了瓦崗大軍,此時的瓦崗軍是不可戰勝的。”小十八說道。
“邪法?那家夥果然是個下三濫!又用······”紅拂女忍不住暴怒,說到一半才覺得不妥,便住口不言。小十八心內頓時掀起滔天巨浪:原來真正的暗子在這裏!“果然”,“又用”,張大衛已經接觸過李世民了,但是此前為什麼一絲痕跡也不曾暴露?他要掩蓋什麼?
李靖沉聲說道:“這位李隆基先生,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寇仲徐子陵為何要去刺殺張大衛?而且剛才看你使得手法,店小二的反應,張大衛的邪法還輪不到你來說吧?你不也是個會邪法的人?甚至,你就是易容的張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