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是大周的都城,占地方圓數百裏,人口幾千萬,聚山川之靈氣,彙百代之餘韻,是人世間一等繁華富庶的所在。大周皇帝李顯雄才大略,二十年前,率三十萬鐵騎,東征西伐,足足將原有的疆土擴充了一倍。周帝李顯建立大周以來,經過二十年的勵精圖治,上京已經成為文武盛地,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城。
大周曆二十年重陽節這一天,一向平靜的上京城裏發生了一件怪事,這原本萬裏無雲的晴朗天氣,晌午時分卻突然飄來一大團烏雲,籠罩在上京城的上空,久久不散,完全遮住了大陽的光芒。上京城裏的老百姓聽著低低的雲層中悶雷滾滾,以為大雨將至,誰知道這悶雷足足響了一個多時辰,除了烏雲越來越厚,越壓越低之外,也不見落下一滴雨來,而天空中隱隱有鬼哭狼嚎之聲,好生嚇人。
一時之間,上京城裏人心惶惶,議論紛紛,就連禁軍統領宋文雄大人府裏的士兵也跑到院子裏,仰著頭看天上濃雲翻滾,但府上西北角一個僻靜荒涼的院落的書房裏,一個少年卻全然不為所動,依舊捧著一本書在輕聲誦讀:“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
少年叫葉飛,是禁軍統領宋文雄的義子,大概十六七的年紀。葉飛讀書的聲音如切金斷玉,鏗鏘有力,他長的也是麵如敷玉,隻是略微顯得清瘦了些。他挽著個發髻,身上的那套白色士子服雖然有些舊了,卻是幹淨異常,絲毫不讓人覺得寒磣,相反讓人產生一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來。隻是他的書房中陳設簡陋,也沒有陪讀的侍女,沒有隨行的跟班,看的出來他在宋府的地位比較低。
宋府位於皇宮外左翼的正定街,與皇宮隔得很近,當那烏雲飄來籠罩了上京城的時候,禁軍統領宋文雄就被宮裏派來的太監傳皇帝的口諭招進皇宮了。
葉飛也聽見了天空中那股鬼哭狼嚎之聲,但是他隻是略微地透過半開著的窗戶望了一下外麵,又開始專心朗讀了。
天生異象,事出必有妖,但他是個讀書人,讀書人不講怪,力,亂,神,他心性堅定,自然不懼怕這些所謂的神鬼,他父親葉重在世的時候就和他講過,正直聰明為神,讀書人隻要內心剛正,嚴明,念頭就自然和神一樣的強大,那些妖魔鬼怪又豈能近身。
突然之間,一股紅光從皇宮衝起,如精血狼煙直衝天際,到這個時候正在靜心讀《策論》的葉飛也感覺到了這股陽剛血氣的浩大氣勢升騰到了空中,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連忙從書房裏跑了出來,跑到院子的回廊裏,抬頭望著被層層烏雲籠罩的天空。
那紅光在天空中左衝右突,如閃電一般,葉飛感到地動山搖。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天空中平靜了下來,卻紛紛揚揚灑下漫天的血雨來,隻是那血雨一落到地麵,或者是沾到其他的事物,馬上就化為白氣,消失不見。這血雨足足下了小半個時辰,才完全停了下來,等葉青城再一次看天空的時候,紅光不知道去哪裏了,烏雲也完全消散,天地又恢複了清明。
“精血狼煙!皇宮裏的武聖都出來了,不知道是何方妖孽或者是道術高手到此!,剛才天空中下了一陣血雨,這妖孽或是道術高手肯定受了重創,不過此人在上京城上空作怪一個多時辰了還不離去,欺我大周無人,實在是太狂妄了,活該他倒黴。”葉飛心中想道。
……
重陽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葉飛吃過府上丫鬟翠兒送過來的晚飯,又讀了一會書,就上床歇息了。葉飛住的這個院落是宋府最偏僻荒涼的,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來,當年隻有他義父宋文雄的一個小妾失寵時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不過那小妾後來就吊死在這院子裏,但是葉飛久讀聖賢書,膽子卻是不小,一個人住在這院子卻也是沒有絲毫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