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陸楓走在最前麵。暗紅色的披風在風中激蕩,配上陸楓挺拔的身軀,肅然的麵容,更顯一股蕭殺的氣息。
“前麵就是進山的路了,大哥。”陸寶天湊過來,向陸楓說道。陸寶天不是第一次參加戰鬥了,對這樣的情況不但不害怕,反而有股莫名的興奮。
“嗯。目前形勢不是很明朗,萬不可大意,完事小心謹慎為上。”自從隊伍開拔,陸楓就提起心,每一次戰鬥陸楓都是持謹慎態度,從不敢盲目自信。
“停!”陸楓回過頭,麵向身後的隊伍大聲喊道。
軍令如山,近二百人的隊伍唰的一聲,同時停住腳步,目光望向陸楓。
陸楓滿意的看著麵前的隊伍,暗暗點頭:“弟兄們,再往前去就是匪徒的老巢,咱們此行如此大張旗鼓,想必山上的匪徒早已知曉。看這山上樹多林密,暗哨陷阱必不會少,兄弟們萬望小心再小心。”
“該說的都說了。匪眾霍亂已久,危害四方百姓,此行我們是正義之師,必勝!”陸楓高舉攥緊的拳頭,大聲激勵。
“必勝!必勝!”群情激奮,每一個人都高舉起手臂附和著,每一個人都漲紅著臉。
“進山!”陸楓轉身向山上走去。
林子很密實,隻有一條不算寬的山路。道路兩旁都是茂盛的野草,此時落在陸楓眼中,充滿不確定。誰也不知道在哪一叢草中會突然竄出匪徒。
“盾牌手防禦,短弩手分立四側掩護,嚴防有匪徒突然襲擊。”陸楓環顧四周,為了安全起見,隻能采用圓桶防禦陣型向前突進。
近二百人的隊伍,緩而有序的向著山上進發。
六尖山匪徒軍師此刻早已埋伏在陸楓進山的路前方。
匪徒人手也不是很多,分三路對付陸楓高留待他們,還留守一些跟靳文海鎮守主寨。陸楓他們雖防禦著突然的襲擊,但這一路任何襲擊都沒發生。
“有點意思,十幾個人就想攔住我們,未免太過自大了。”陸楓手中的望遠鏡,已經看到擋在前麵的一夥人。
嘴上這麼嘀咕,不代表陸楓會因為對方人數少而放鬆警戒,相反更加重了陸楓的警惕之心。
一直走到距離軍師一夥人十幾米遠的地方,都沒見對方有任何反常的舉動。這讓陸楓很納悶,這樣的平靜很反常,按說現在雙方水火不容,對方居然沒動手。
陸楓讓隊伍停下,四下裏加強警戒。
雙方都緊盯著對方,誰也沒有率先發難。
氣氛一下子變的詭異起來。
想必陸楓這邊的風平浪靜,詭異情景,高留待這邊可謂是風生水起,‘熱鬧’無比。
高留待意氣風發的勁頭已經消失殆盡,換上的是一幅焦急憤怒的神色。
二百人的隊伍,是高留待到目前為止帶領過的最多的隊伍。其中有八十餘人的精幹衙役捕快,其餘也都是些征集來的精幹鄉勇。戰力自然要比普通的隊伍強,可沒讓高留待想到的是匪徒比他以前見到的更加強大。
高留待自從進山開始,就不斷在沿途遭到對方的騷擾襲擊,讓他苦不堪言,又不敢把隊伍分散追擊。
除卻這種小規模的騷擾襲擊,匪徒的兵器裝備也比他好很多。長刀長槍盾牌,甚至還有弓箭弩手。再反過來看己方,隻有一百多人有製式兵器在手,其他人都是那種各種農具充當兵器,糞叉、鐵鍁、鎬頭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鄉勇拿著木棍。
隻是從兵器上就輸了一籌,更可恨的是匪眾不正麵應對,隻從一旁襲擊,不管得沒得手,一觸便跑。高留待是想追又不敢追,隻氣的牙根癢癢,又毫不辦法。
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多了,高留待的暴躁脾氣泛上來。
身為一縣縣尉,高留待還是有些手段。為了防止傷亡再增加,影響本就開始低沉的士氣,他讓僅有的盾牌手護立隊伍兩側,所有的遠程攻擊兵丁全部用來警戒。
這才緩解了不斷的襲擊跟埋伏。
上山的路並不是很長,可就是這不長的路程,走了才一半多,高留待的隊伍就折損了十幾人。士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高留待以及幾個親隨隻好不斷鼓舞士氣,這才沒讓整支隊伍散掉。
“大人,你看前麵。”一個親隨湊到高留待身邊提醒道。
“我們的行動肯定讓他們發現暴露了,這下有些棘手。”順著親隨的指的方向,高留待看向前方。
一支裝備齊整的隊伍就等在他們前麵,居高臨下,光是氣勢上就比高留待他們勝了一籌。
“停止前行!”此情此景,高留待不得不慎重對待。
對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行動,想必是有備而來。高留待有些後悔當初的安排,為何要兵分三路。眼前的這支匪徒,顯然是精銳,隻靠自己這些衙役捕快鄉勇組成的臨時隊伍,可能拿不下對方。高留待心中有些發虛,多年的縣尉生涯,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