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剛剛晌午,毒辣的陽光就逼得人睜不開眼,偶爾拂麵而來的一陣風也帶著濃烈的熱浪。
天空中飄過的雲朵在陽光的映射下投射到大地上,形成了一片緩緩移動的影子。村頭的幾棵古樹上,十幾隻蟬一邊汲取著樹汁一邊發出令人焦躁的聲音。
.....
神佑大陸,牧赤王國,敘嵐州,西山鎮練武場。
說是練武場,其實就是西山山麓與小鎮之間的一大塊空地,空地上矗立著三四百根碗口粗細半丈來高的木樁,每根木樁都有一人來高。此時五六十名孩童正光著膀子半俯在練武場的木樁上。
“都給我撐好了,全身繃直,身體不能高過木樁!”
一名手持教鞭、赤裸上身皮膚黝黑的大漢吼道。“不能動!堅持下去!把你們的意誌力激發出來!”
大漢臉如刀削般線條分明,目光如炬,一一掃視著這些孩童。這些孩童從八九歲到十三歲不等,基本上是西山鎮這個年齡段所有的孩童了。一個個忍著後背的曝曬,四肢分別撐在四根木樁上,努力保持著俯臥不動的姿勢。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嘣”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啊,哎喲!”
快五分鍾的時候,最小的一個孩童終於堅持不住從木樁上掉了下去,摔得生疼,忍不住叫了出來。緊接著,另一小童看見同伴摔下去而分心,也掉了下去。
“嘣”
“嘣”
“嘣”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孩童堅持不住掉了下去。最後,連十三歲的孩子王祁銘也沒能繼續堅持。不過木柱上,卻還有一道身影在咬牙忍著。
黝黑大漢麵帶微笑地看著那道羸弱的身影。
“巴虎老師!又是池羽堅持到最後!”滑頭滑腦的鬼靈精洛琿叫了起來。
“是啊,他也才剛剛滿十一歲吧,比我還要厲害。”,祁銘接過話茬,略有些不忿。
“哈哈,你們還好意思說。”,大漢巴虎笑罵道。說完又繼續看向池羽,眼中毫不掩飾讚許的目光。
池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變得急促的心跳,漸漸地感覺到每一次呼吸都會帶走一點所剩無幾的體力,他不得不將呼吸調節均勻,努力不讓身體發顫。汗水從鬢間劃過他稚嫩而清秀的臉龐,滾向鼻尖,讓池羽覺得癢癢的,想撓又騰不出手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池羽終於到達了極限跳了下來,站立在一排排木樁旁邊,呼吸急促、麵色通紅。
“池羽,你真厲害!”
“池羽真棒!”
孩童們為池羽歡呼,比他們自己堅持了這麼久還要高興。
池羽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對著夥伴們笑了笑,向大家夥兒走來。
“池羽,繼續努力!”大漢巴虎鼓勵道。
“是,巴虎老師!”池羽捎捎頭,回答道。
池羽是最近一個月才到巴虎這兒來參加訓練的,之前都是在父親的監督下訓練的。
“大家原地休息,等會兒進行下個項目的訓練!”巴虎渾厚的聲音在練武場飄蕩。
“巴虎老師,巴虎老師,我們等會兒訓練什麼啊?”鬼靈精洛琿永遠不甘寂寞,“不會又跟前幾天一樣負重跑練體力吧?”。
“巴虎老師,您直接給我們展示展示你的《金象功》吧!”
“是啊,我們還從來沒見過呢!”一時間大家都是附和道。
“哈哈。”巴虎不由得笑了,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外出曆練的一幕幕場景,“你們啊,不要好高騖遠,金木水火土、黑暗光明七大煉體法門,哪一個不需要一副強悍的體魄?身體底子沒打好,就想著修煉武者功法了?當然,如果能成為魔法師就另當別論了,不過,成為魔法師有多難,大家應該也有所了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