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飛氣得說不出話來。
“當然,並不是什麼人的器官都具備這種資格。我隻對兩類人感興趣。極強的人或極弱的人。前者我隻對他們的大腦感興趣,後者我隻對他們是否具有健康的髒器感興趣。”
“你們這是在犯罪。你們犯的是人類最大的罪行。”雲飛叫道。
“最大的罪行?”水銀哈哈大笑起來,“你恐怕從沒聞過血腥是什麼氣味吧?”
說著,水銀雙掌再一擊,又一個畫麵切換在屏幕上。畫麵上出現的是一個手術室。手術室裏放著手術床,旁邊擺好了各種各樣的手術器械。
水銀做了個手勢,房間裏被推進一張活動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病人。
“你看,他是一個聰明人。”水銀指著屏幕上的病人說道,“他一向和我們合作得天衣無縫。遺憾的是,他最近出了點麻煩。”
庖丁?在病人被推進房間的一刹那,雲飛看到了一雙熟悉的驚恐絕望的眼神。
莫非他知道進入這個房間意味著什麼?雲飛想道,庖丁明明躺在愛心醫院,怎麼一下子到了他們手裏呢?難道三金幫與愛心醫院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很可能,愛心醫院與他們盤之間存在一個秘密的交易。通過交易,他們可以源源不斷向愛心醫院提供病人所需要的活體器官,也可從愛心醫院不斷取得他們所需要的“材料”和“貨物”。
想到這裏,雲飛不寒而栗。
“原來,庖丁變成這樣子是你們幹的?”
“我們隻是給他一個警告而已。我們不想他的行為離三金幫的原則太遠。”
水銀做了一個手勢,幾個穿著白衣人蜂擁而進,紛紛拿起放在手術台旁邊架盤上的各種手術器械,隻要水銀一個手勢,他們會隨時象餓狼撲食般的切下庖丁的大腦,然後放入冰庫,成為他們交易的一種暴利“貨物”。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雲飛叫道。
水銀示意了一下,白衣人停止了手裏的活動。
雲飛痛苦地低下頭,無力地癱坐在地麵上。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隻有你情我願的合作,才會有皆大歡喜的結果。”
說罷,水銀哈哈大笑起來。
“容我想一想。”雲飛說話時幾乎沒有了力氣。
“好吧。”水銀說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慢慢思考。”
接著,雲飛被領到另一個房間,舒適、明亮、寬敞。一應生活上的家具、電器都齊備。
“水銀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雲飛苦苦思索著這個問題。按照高雄提供的資料,三金幫僅僅在走私毒品及控製紅燈區的地盤有所染指。沒想到,三金幫居然掌控如此規模的人體器官交易黑市場。
雲飛正在思考時,一隻蚊子不聲不響地飛了進來,晃過他的眼前,伏在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蚊子的造訪一下子將雲飛的思緒打亂。在冬天,極少看到蚊子。這隻蚊子很特別,進來時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從他眼前飛過,它的行蹤很難被人察覺。
雲飛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蚊子上。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蚊子沒有一點動靜。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蚊子還是沒有動靜。
這就奇怪了。雲飛想道。
雲飛決定試探一下。於是,他站起身,走上去要捉那隻蚊子。可是當他伸手捉蚊子時,蚊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扇著一對翅膀,輕輕飛開了。待他跑過去捉時,蚊子又躲著飛開了。如此來回折騰了五六次。
終於,雲飛象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了動彈的力氣。
沒想到區區一隻蚊子竟敢如此戲弄他。
忽然蚊子飛了出去。雲飛疑惑著,跟著它走出門外。
門口外出現一個人影。蚊子徑直飛落到那個人的肩上,停住不動了。
“山人?”雲飛脫口叫道。
“雲先生,咱們又見麵了。”山人說道。
“你怎麼……”雲飛看到了山人使過來的眼色,忽然停下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