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陣抽泣聲,無疑是水銀的聲音。
“兄長,你醒了。”又是水銀的聲音。
“原來…你…夢龍…”斷斷續續的低微說話聲,山人大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對,是我,兄長,仔細看看吧,我是你當年親愛的弟弟。”
“你…”
“我逃出了瓦寨。兄長,你知道嗎?我今天變得如此殘忍,是為了瓦寨人報仇。我發過誓,一定要血債血償。我在外麵遇到你的時候,為了不連累你,一直不敢與你相認。盡管我常帶麵紗,你認不出我,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心底裏最好的兄長。有時我利用過你,威嚇過你,可是,我從來沒做過對你不起的事,也從沒對你起過殺機。今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一個不相幹的女子要拚死相救呢?”
原來水銀就是夢龍,雲潔的親生父親。如果他知道山人舍身相救的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會怎樣想呢?丁丁的思維接著又陷入了混亂:不對,他是夢龍,原來的水銀到哪兒去了?瓦寨一案幾乎沒人活著下來,他又怎樣逃出來的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丁丁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她……她……是……”山人說話了,但聲音越來越變得微弱,最後聽不到任何動靜了。突然裏麵爆發出水銀低沉的抽泣聲。
山人一定是……丁丁的淚也控製不住紛紛流了出來。過了一會,待心情恢複了平靜,才意識到偵探蜂還在裏麵。可是,當他試圖召回偵探蜂時,才發現,偵探蜂的信號找不到了。
偵探蜂遇到了麻煩。
“丁丁,你怎麼啦?”雲潔回頭一看,見丁丁一個人遠遠地走在他們的後麵,一路慢騰騰的樣子,神色顯得十分不安。
“你們先走,我肚子疼,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丁丁說罷,折轉身,順著原來的路跑了回去。可是,地下室的牆壁恢複了原狀。丁丁失望地回轉身,剛要離開,隻聽見後麵一陣響動,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兩個大漢挾持著帶到了“水銀”的麵前。
“你好大膽,竟敢偷聽我談話的內容?”“水銀”霍地將一把刀架在丁丁的脖子上。
糟了。偵探蜂的事被他發現了。
“我不是有意來偷聽。”丁丁說道。
“你騙得了誰?山人的秘密武器我早就略知一二。”夢龍喝道,“看在山人的麵子上,我饒過你們幾人。沒想到你一點也不識相。這次,我無法再讓你活著從這裏爬出去。”
夢龍雙手一擊,幾個彪形大漢從大廳一角陰森著臉走了出來。
“慢著。”丁丁鎮靜地說道,“你殺了我,將永遠後悔。”
“為什麼?”
“因為我特意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
“就是山人想對你說但最終沒有說出來的那句話。”
“他想說的是什麼?”
“山人想告訴你,他要保護的那位姑娘,正是你的親生女兒雲潔。”
“什麼?”夢龍怔住了,“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山人曾送了寒光表給夢恬作護身器。夢恬在臨終前又將這件寶物交給了雲潔。隻是,她今天沒有將表戴在手上。你說,表算不算證據?”
夢龍曾從李怪口中得知寒光表的事,為了這隻表,他曾放走一位麵容醜陋的少女。
“我見過一位臉上有疤痕的少女用寒光表擊暈過我手下兩位弟兄,這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