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趕緊胡亂擦著臉上的眼淚,努力控製不哭。周景森朝著我伸出手,似乎是要拉我起來。隻是我這喘息都不穩,就這麼坐起身來,坐在地上穩定著情緒。
他輕輕歎了口氣,蹲下A身來,低下頭,靠近我說著:“就這麼怕大蛇?它都已經死了。”
我努力吸著鼻子:“我,我是,是以為,你要,要殺了我。”
“嗬”耳邊是男人低沉的笑聲。
被他笑了!這種感覺真不好。我輕輕推了他一下,這次他順著我的力道讓開了,我也站了起來。
周景森看看身上那被濺到的一大片血跡,直接脫下了衣服,露出裏麵黑色的工裝背心來。那背心根本就遮不住他的胸肌,但是他是一點也不在乎的吐了氣,收了自己的匕首和工兵鏟,才說著:“走吧。”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把抽屜裏的磁帶都拿手裏了。
我小心避開地上大蛇的屍體,就朝著樓梯走去了。還沒走出樓梯就看到了在上麵伸長脖子往下看的米蟲。他那麼胖的一身肉,把外麵的陽光都擋住了。
“元宵?元宵?你們沒事吧?”
我咬著唇,努力平複想要哭出來的感覺,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米蟲讓開了路,在周景森走上來的時候,他說著:“跑得挺快的吧,小胖子。就該留你在下麵喂蛇。”
周景森看看自己那帶著血跡的外套,直接往一旁的草叢裏丟了。“走吧。回去。”
聽到回去的命令,我趕緊抬腳跟上他。似乎隻有跟好他,才是安全。隻是前麵的周景森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回身,我就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了。他身上那淡淡的煙草味,籠住了我。他的胸肌堅硬,一下撞疼了我。其實也不疼,就是有那麼點感覺而已。隻是在被驚嚇過後,我有軟弱的那麼一點點痛感,都控製不住地掉眼淚了。
米蟲看著我哭,急著想要擁住我,卻被周景森伸過來的手擋開了。周景森雙手伸出,直接把我輕輕擁入懷中。我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肌,溫熱的,他身上的味道是那種淡淡煙草味中,還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香味。
他輕聲在我頭頂說著:“沒事了,別哭,別哭。有我在呢。”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仿佛帶著魔力一般,我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也放開了我。還特意低下頭,靠近我,低聲說著:“跟好我,不哭了。”
回到車子上,周景森拿出了自己帶來的衣服穿上,才招呼著我們上車。我是不願意說話,就這麼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不停後退。
米蟲在另一邊玩著手機。應該是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我是連看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理會他。
晚上,我們又回到了那溫泉酒店。隻是這次,誰也沒心情玩了。我一直在房間裏,賴在床上不願動。終於有力氣看看手機的時候,才看到米蟲給我發的信息。
“元宵,你跟那個司機怪怪的。”
“你不會喜歡上那男人了吧?”
“元宵,看一下手機啊。那蛇是什麼蛇?保護動物嗎?你們後來怎麼做的。好奇死我了,你趕緊跟我說說啊。”
“我確定,你喜歡上那猥瑣男了。別往了,他人品不咋樣,還在溫泉池邊,特意看你屁a股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我癱在床上,丟開了手機,想到了今天那個特別的感覺。我在很驚慌,有種心裏崩潰的情況下,他隻是輕輕擁著我,跟我說幾句話,我就好像完全跟著他的話,平複下來了。還有前天住在酒店裏的時候一樣。大半夜的在池子邊看到他,他問我,他好看嗎。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懟回去嗎?我卻完全跟著他的話,點頭承認了。
好像,他能控製我的心理一樣。
我閉上眼睛,腦海裏,卻再一次出現了他今天斬殺大蛇的模樣。那種荷爾蒙爆表的感覺,那種近距離的接觸。
不管怎麼說,周景森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車子回到市區的時候,我把四百塊錢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上,笑道:“謝謝你。嗯,救命之恩。改天請你吃飯。”
周景森伸過手來拿走了錢,說著:“好。下次去哪需要司家的話,找我,一天一百不漲價。”
***
從石頭屋回來,好好上了兩天班,我就開始著手從石頭屋拿出的那些東西了。我肯定,我那極品親戚不是為了讓我去賣石頭才把我引到那裏去的。
但是哪裏還有什麼呢?冰箱?賣舊貨也不過二十塊的東西。書桌?錄音機?還是邀請我去蛇肉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