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解毒
見到那矮小怪人重傷落墜地,薛焱這才停住身法,在空中一個倒旋後又重新落在了淩廣書身前,繼續謹慎的盯著前方,回想剛剛的驚險一幕,仍是心有餘悸。適才見到那矮小怪人又使出詭異身法,薛焱心中便暗叫“不好”,那怪人身形詭異,令人無法捕捉,倘若再次被他欺到身前,自己未必會像第一次那樣幸運的將其逼退,身後的淩廣書更會處境危險,為今之計,唯有賭上一把!想到這裏,薛焱再不遲疑,雙腳調動法力,身形一個模糊,同樣消失不見了。
如今看到那怪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薛焱這才安心,倘若比拚速度輸了,現在躺在地上的估計就是自己了。隻是那怪人身法如此詭異,體內又有能阻擋我法力的怪異能量,想來必定不是普通武者,莫非也是身具靈體?隻是他體內能量雖然遠勝於我,但雜而不純,這又是怎麼回事?看來隻能等日後回山問問爺爺了。
身後淩廣書見到薛焱落地,趕忙衝將上來將其扶住摟進懷裏,同時右手在其背後沾了少許黑血放到鼻下一嗅,臉色大變,失口說道“七香穢鳩!”薛焱聽後心中一動,轉臉向其望去,目中盡是疑惑之色。淩廣書好像自覺失口,連忙解釋道“聽聞魔煞最善使毒,其刀上常摸有一種奇毒,傳言此毒由七種毒花混合多種汙穢之物煉製而成,最後再點以褐鳩之毒作為毒眼,沾膚即爛,劇毒無比。我這就扶你去抓藥解毒!”薛焱早先在與魔煞相互追逐之時就嚐試過調動體內法力煉化傷口劇毒,結果那看似凶猛的劇毒在薛焱的火屬性法力煉化之下竟慢慢消退開來,看樣隻要好好打坐數日就可將體內劇毒煉化幹淨。因此薛焱對這中毒之事並不在意,隻是由於先前打鬥之中流血過多,現下臉色蒼白異常,四肢酸軟無力,此時聽到少年說要扶其解毒,隻是衝其微微搖頭,以示不必。而那少年見其臉色蒼白,又隻是搖頭不語,竟以為薛焱想要放棄,隨即大急,哭聲說道“你數次舍身救我,還為我身中劇毒,命在旦夕,我怎能放你不管,今天說什麼我也要將你救活,否則我…我…”少年說著說著竟哽咽了起來。
薛焱見其真誠,不像有假,也就不再堅持,略一點頭說道“那就有勞淩兄了。”那少年見薛焱轉意,隻以為是被自己說動,隨即大喜,連忙隨手抓取一件披風披在薛焱身上,隨後便小心翼翼的扶著薛焱走出門去。
此時已近申時,正是鎮上行人最多的時候,路邊商賈輪流叫賣,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兩人來到街上,隱在行人中一路向鎮中而去。走不多時,前麵忽然來了一隊人馬,街上行人紛紛躲避。隻見那隊人馬個個身著唐家服飾,為首一人二十出頭,身姿挺拔,器宇軒昂,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雖騎馬上,但身形沉穩,一看便知功夫了得。此人正神情傲慢的驅趕著街上行人,然而薛焱遙遙看見此人,卻頓時全身一震,目眥盡裂,雙手指甲直接嵌進肉裏,鮮血直流。此時薛焱眼前一片血紅,隻想立刻衝上前去了結此人,然而就在這時身旁淩廣書看見那人卻暗叫一聲“怎麼是他?真是陰魂不散!”隨即拉起薛焱就往人群中擠去,不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不久之後,薛焱和淩廣書出現在了一家客棧的包房裏,此時薛焱心情已逐漸平靜,並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動手,否則若因此事打草驚蛇,嚇跑了那唐老賊,豈不是得不償失!同時薛焱又好奇剛剛淩廣書見到那人時的奇怪反應,便開口問道“怎麼淩兄識得那人?”淩廣書聞言一愣,隨即打了個哈哈,開口說道“啊。哈,是啊,小弟前些日子欠了那廝一些賭債,現下銀子還沒湊齊,不得不躲避一二。”
薛焱聽其口氣知是搪塞自己,但見其剛剛的躲避行為,料想他與唐家也非一路之人,因此也就不再多問了。淩廣書將薛焱安頓好後便匆匆忙忙的出門去了,薛焱則自己在房內運功療傷。此時薛焱已將體內毒性煉化小半,麵色也有好轉,隻是他不願暴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故而故意放緩了煉化速度,以免被人察覺。一個時辰之後,淩廣書才滿頭大汗的跑進房內,手裏提著大大小小十多餘包各式藥材,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包裹,像是裝著藥爐。淩廣書一進房間,便不待停歇的支起爐子,熬起藥來。
薛焱見其忙上忙下,又是配藥,又是打水,最後還因為吹爐火被弄了一臉爐灰,心中也是感動。一炷香過後,藥已熬好,薛焱接過藥碗,回想剛才淩廣書剛才忙碌景象,心想這藥必不有假,再者如今自己功法初成,凡間**已難傷身,便不疑有他,一口氣將湯藥趁熱喝了下去,隨後立刻盤坐運功。不多久,薛焱就感到體內升起一股暖流,同時毒性又淡了幾分,心想淩兄果然沒有欺我,隨即便欲開口稱謝。誰知還沒開口就聽淩廣書說道“仇兄,這“七香穢鳩”中的其他毒料都還好解,唯獨那作為毒眼的褐鳩毒需要血燕燕窩方可拔除,這血燕平時隻在懸崖峭壁上作窩,極是珍貴,我跑遍了周邊大大小小的藥房沒有找到。為今之計隻有去仙霞山上找找看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說著,便要上前將其架起。薛焱看看天色已是傍晚,心想此時上山實是不妥,便回口說道“多謝淩兄好意,隻是現下天色已晚,而且方才的藥力我還沒有煉化幹淨,以我之見咱們還是在這客棧借宿一晚,明早上山較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