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朱由校頓時嚇了一跳,連打造木匠活的興趣都沒有了。接著急忙說道:“趕緊召集閣臣入宮覲見。”
“是,陛下。”魏忠賢心裏偷笑不已,轉身便要去傳達旨意。
“等等。”朱由校想了想,接著說道:“讓趙愛卿也一同入宮吧。”
“奴婢遵旨。”魏忠賢心中雖然不喜,但還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正在錦衣衛詔獄忙碌著的趙澤很快也在一名前來傳旨的太監告知下,得知了這個消息。
“終於來了嗎?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幾日魏忠賢一直沒有動作,讓趙澤有些惴惴不安,現在終於有了消息,趙澤不禁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前來傳旨的太監顯得很焦急,不停催促著。於是趙澤便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與那名太監一同入宮了。
“趙愛卿,你可來了。就差你一個了。”趙澤一進宮殿,朱由校便戲謔道。
趙澤打量了一下,發現殿內已經站滿了人,其中有首輔葉向高,兵部尚書張鶴鳴等等,而他是最晚到的人,趙澤饒是皮厚,看到其餘官員不滿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微臣來遲,賴皇上與眾位同僚等待下官,下官慚愧不已。”
“好啦,好啦。”朱由校笑著替趙澤解圍道:“趙愛卿向來是勤於王事的,想來剛才一定是有事情耽擱了。既然大家都來齊了,現在就開始談論吧。”
由於趙澤事先有和趙南星通過氣,所以趙南星率先出來質疑道:“建奴方新敗於廣寧,怎會傷疤還沒好,就又率兵前來劫掠我大明?而且為何這奏報的消息之中沒有新任遼東巡撫與遼東經略的印章?”微臣懷疑此中有些蹊蹺。
魏忠賢還沒使眼色,顧秉謙便挺身站了出來道:“微臣不同意趙大人的說法。建奴向來在我大明有不少探子。或許他們探聽了我遼東暫時無人掌管的消息,兵不厭詐,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至於趙大人所說的為何其中沒有新任遼東巡撫與遼東經略的印章,王大人和孫大人此時恐怕還沒抵達遼東呢。兵者,國家大事也,微臣希望皇上能夠慎重對待。”
“當務之急是要驗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如果是真的,廣寧前番元氣大傷,恐怕不足以應對建奴的大舉進攻,這樣的話,就要調集山海關等地的軍隊前去救援了。如果隻不過是建奴的襲擾之計,那麼就不用大動幹戈,靡費軍餉了。”葉向高表達了他的想法。
“此言不可。”如果依照葉向高的辦法,那麼趙澤不是還可以在京師中再多呆個十來天嗎?想到這裏,顧秉謙又急魏忠賢所急的站出來反對道:“兵危戰凶,建奴多為騎兵,查證消息來回就浪費了半個月時間了,再加上調兵的時間,一個月就過去了。如果依照葉首輔的想法,建奴早就劫掠完,回去了。”
說了這麼多,顧秉謙稍微喘口氣,又接著說道:“剛好趙巡按正在京中,正好讓趙巡按前去山海關調集大軍去支援遼東不是很好嗎?何況廣寧此前損失慘重,剛好就將這些軍隊補充到廣寧好了。如此,一舉兩得。”
張鶴鳴原本就對趙澤不滿,何況今日京中更盛傳趙澤偷偷的與魏忠賢私會,對趙澤的印象更是不滿了。雖然近日趙澤解救了不少朝中官員,但在張鶴鳴的眼中,不過是沽名釣譽而已。現在見有機會將趙澤趕離京中,雖然不齒於顧秉謙的為人,但是現在他當然不吝惜再添上一把火,附和顧秉謙的提議。於是他也站出來道:“啟奏皇上,微臣以為顧大人所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微臣附議。”
趙南星見狀不妙,連忙站出來道:“微臣反對,微臣認為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為好。”
但是不少官員紛紛與張鶴鳴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趙南星與其交好的官員人數居於劣勢,孤掌難鳴。
朱由校見大部分官員都讚同張鶴鳴和顧秉謙的提議,便抬頭詢問葉向高道:“不知閣老有何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