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熟悉到陌生的校園操場上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終於轉身彎腰走進了車子裏。
車子發動了。
我再一次回過頭來。
別了,校園。
別了,同學們……
別了,吳子雲……
我留戀的最後收回目光時,突然,依稀間,在那間教室門口,一個沉鬱冷清的身影正沉沉站著,他正在看著我,眼裏的那股抑鬱陰沉之氣即使隔得遠遠的,我也能感到孤寂淒婉,一如我剛剛入學到校園裏那般。
“阿晨。”我連忙扭轉身子睜大了眼睛,可車子已經拐道了,我的眼前隻有街道建築物,少年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阿晨,你要多多保重。”我在心裏喃喃說著,流下了苦澀的淚水。
我爸媽就在酒店大堂裏等我,冷啡將車子停下後,我爸媽立即走了進來。
我跟著他們坐直升機回A城了,一路上沉默無言。
回到A城後盡管有爺爺奶奶爸媽弟弟們包圍著,但我並不開心,每天心事沉沉的。
我媽回到A城後沒有再罵我,但她對我要求極嚴,開始親自替我辦理一切出國手續。
我在家裏昏睡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裏我像睡不醒般每天渾身無力,不願睜開眼睛。
三天後,林子皓和季薔從京城回來了。
他們一回來就過來找我了。
林子皓告訴我,張子珊已經出院了,情緒方麵也有了好轉,但她被勸退了,照顧了她的情緒,給她保留了學藉。
也就是說她以後可以自學或者去別的學校讀書,但最後還是會給她保留有學藉學位,她能夠順利畢業,拿到畢業證的。
我擔心張子珊會被這個消息給打擊到,但林子皓說,他在醫院裏陪了她好幾天,做了許多思想工作,她已經想通了,事實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畢竟那些照片就像是恥辱柱,隻要她呆在學校裏一天就會伴隨著她,這樣離開也好,我相信她在外麵,隻要肯努力,畢業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林子皓還告訴我,經過了這些後,張子珊現在變得穩重多了,也已經接受了一切現實。
我聽到這裏才算是放了心。
至於徐小淇那不用說,肯定是開除學藉進監獄了。
而景佳佳呢,我聽季薔說,就算是吳子雲毫無保留地將那些經證據交了上去,也依法抓住了她,但因為沒有誰能夠證明景佳佳先拉我時就一定是要將我給拉下懸崖去,而我真正跌入懸崖卻是徐小淇在背後狠狠推的那一掌。
因此,景佳佳不及徐小淇的嚴重,但也無法逃脫法律的製裁,畢竟這起事件性質太嚴重了,又引起了廣泛的關注。而吳子雲遞交上去的那些證據也足以能夠證明她與徐小淇都是這件事情的策劃者,雖然較輕些,那也不妨礙她要坐牢。
我坐在藤椅上有些想笑,隻有我知道,當時我去拉景佳佳時,她故意避開了身子,反過來用力狠狠拉了我一下,那一下我整個身子就前傾了,重心全部倒向了懸崖邊,隻是我的手抓住了一塊石頭,但其實根本是不管用的,那時的徐小淇大概是心急我不會跌下去死成,慌神了,又在背後補了一刀,才加快了我的跌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