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二將璃凡帶到一個客棧前,璃凡給了他一點銀子,算是給他帶路的報酬。孫二牛感激不盡,他做向導多年,遇到的雇主數之不盡,這些雇主中有的脾氣臭,有的吝嗇的要死,有時他被罵了還要笑臉相迎,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而且也已經成了廢人,得罪不起這些雇主,他記得曾經有個老向導曾說過:雇主就是玉皇大帝,我們得罪不起。有時雇主雖不罵人,但吝嗇的要死,他忙累了那麼久,也就頂多換回幾枚銅板,一點都不值得他拋棄尊嚴,低三下四地見人臉色。
“猶記當年······”孫不二握著璃凡給他的碎銀子,一步一步蹣跚地消失在街道上。
過往客棧不算大,而且還有些陳舊,因為現在正值午飯時間,客棧裏用飯的客人有很多,幾乎稱得上是座無虛席。
璃凡進入房間把包裹往床上一扔,便一頭倒在床上,揉一揉眉心,整理一下腦中的信息:飛天神貓是一個大盜,作案多起,專偷一些被被各大家族視為傳家寶的寶貝,而且在偷盜之前他都會送上拜帖說明何時偷竊,所偷何物,一旦過了那個時辰他便自動放棄目標。在璃凡看來,這不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而是腦子有病。不久前飛天神貓給趙家送上了拜帖,目標是趙家視為生命的清源離火佩。說來也巧,日期就定在今晚子時。趙家恐慌之餘,也動用了關係,請來一幫江湖好手坐鎮,更是承諾無論是誰抓住了飛天神貓都可以領到黃金百兩,這下子更是群情沸騰,明裏的暗裏的不知多少人盯著趙家動靜。
聽這外號,飛天神貓擅長的應是輕功,手上功夫未必有多高,或許我可以試一試,璃凡暗自思忖。飽漢不知肚饑,他離家時身上就帶了大哥給他的紅包,再加上他不懂得節約,一路上大手大腳的花錢,現在荷包已經縮水了一半了,若是再不想些辦法,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成為窮光蛋了。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他就呼呼地睡了起來。
到了晚上,有個小廝送來了飯菜,璃凡才感覺饑腸轆轆,雖不是大魚大肉,倒也算是可口。吃完後,沒多久,又有一小廝走了進來,把碗筷給端了出去。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個時辰。
打更的敲打著銅鑼,喊道:“亥時,關門關窗,防火防盜······”
時間已是亥時。
璃凡走在街上,在經過白日的喧嘩之後,深夜的康乾鎮,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寂靜,一些街道上的房屋中,偶爾會傳出男人的喘息聲以及女子壓抑的呻吟。
趙家占地十幾畝,假山、池塘分布有致,讓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得感歎財大氣粗。趙家大門是由木質堅硬的紅紋木構成的,大門左右兩側各有一隻外觀大氣、雕琢質樸的石獅子蹲著,足見手藝人精湛的技術。
時間已是深夜,與別家不同,趙宅內燈火通明,一隊隊的家丁巡邏四處,空氣中隱隱有幾分壓抑的氣息。
璃凡還未靠近趙宅就感到數道目光看過來,仔細一看,是一堆穿著夜行衣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人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心下明白,定是一些垂涎百兩黃金的江湖人士。
璃凡看了他們一眼啞然失笑,大夥的目的相同,你說你趴在屋頂也就算了,怎麼還有人躲在樹上,而且還是一棵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