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慶突破了結丹境界,又得到師父三明許多指點,心中自有無盡憧憬;而周澤不但領會了枯禪的入門之法,清蓮祖師還教了他一套九天功,兄弟二人正是修煉的熱情無限之際,因此每天都在用心修行,幾乎沒有踏出鬆林半步,眨眼間四天過去,周澤又一次進入了神遊狀態,這回連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既是羨慕又替周澤感到高興,而隨著時間流逝,再有五天就是新年,也是禪院中武會開幕的日子。
這天早上,連慶在那塊凸石上吐納完畢,周澤也剛好從神遊的狀態中醒來,兄弟二人這幾天都在修煉,難免腹中空虛,連慶一早準備好了水米,隻等吐納完便去灶間生火。周澤出了房間,見連慶在灶間忙乎,這幾天下來,他似乎對饑餓與寒冷有了些抵抗力,便恭敬的跟連慶問了一聲“早”,連慶依舊是憨厚的一笑,“師弟啊,你去洗涮一把,早點回來,鍋裏的粥差不多要好了,上午我還要帶你去給師父問安。”
周澤一聽,心中不禁有些激動,自己進禪院這麼久,連幾位祖師都已經見過,可還是第一次去給師父問安,趕忙“誒”了一聲,興高采烈的跑出林子去洗漱,要見師父,自然不能顯得邋遢,惹師父不悅。周澤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回來,連慶早就盛好了粥,今兒他又煮了滿滿的一大鍋,倒是他自己也許多天沒有飲食了,周澤又是神遊修煉,雖然不至於饑餓,吃一點總是沒錯的。
周澤一回來,連慶就遞過去了一隻粗瓷大碗,碗裏粥米雪白,湯水粘稠,周澤端過碗咧嘴笑道:“謝謝師兄。”
“嗯,快吃吧。”連慶對周澤點點頭,自己也忙著去盛了一大碗。
兄弟倆正吃的開心,鬆林裏響起了腳步聲,周澤並未在意,連慶卻是微微一皺眉,他剛把粥碗放下,便見一道身影從鬆林裏走了出來,這人眉清目秀,容顏俊朗,隻是麵色白的厲害,連慶一看便認出來對方是雲曄。
雲曄走出鬆林便麵無表情,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周澤,周澤見連慶放下了碗,回頭一看,也發現了雲曄,卻見他徑直來到木屋前。連慶心裏總覺得雲曄的氣息有些不對,便站起身來對著雲曄一拱手,“雲師兄早!”
雲曄瞥了連慶一眼,嘴唇動了動,指著周澤道:“我今天是來找他的,與你無關,你最好閃遠一點!”
“找我?”周澤聞聲也站了起來,手裏還捧著半碗粥,連慶一聽,心裏便咯噔一聲,自從上次周澤提起雲曄,連慶心中就像埋下了一顆火雷,總覺得危險隨時會到來,不過此刻他並沒有如雲曄所說退開,卻裝作如無其事一般,“雲師兄難得到這裏來,小弟剛好煮了粥,不如我去給師兄端一碗來?”
雲曄瞪了連慶一眼,冷冷的說道:“滾開!”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連慶、周澤二人麵前不足兩丈遠處,連慶不動聲色的把周澤拉到自己身後,又對雲曄笑道:“雲師兄,咱們都是同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好好說?”雲曄冷哼了一聲,“這就要問他這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卑鄙小人了!”
“我?”周澤長大了嘴巴,看了看雲曄又看了看連慶,連慶跟他說過,雲曄是小輩弟子裏的高手,而且還在去年的武會上奪魁,知道他不好惹,而這其中也必然有什麼事被他誤會了,便在連慶身後說道:“師兄,我不知哪裏得罪了你,還請你明示。”
“好,今天我也讓你死個明白。”雲曄的雙眸中有一絲殺意閃動,連慶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便徹底將周澤擋在了身後,又聽雲曄說道:“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在這林中是如何答應我的?”
周澤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並沒有答應過雲曄什麼,又把那晚初見雲曄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也不曾做過什麼承諾,而且這些天來他更不曾得罪過雲曄,“師兄,我好像並沒有答應過你什麼事情。”
“好!”雲曄清喝了一聲,“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我今天就殺了你這個卑鄙小人。”說罷,他身子向前一躥,勾起右手五指便要過去抓周澤。
連慶早就覺察到雲曄身上的煞氣,雖然他心中極不願意跟雲曄這樣的人交手,可是事到如今,他若退開,周澤又豈是雲曄的對手,也隻好一咬牙,一拳向著雲曄的手腕轟去。
雲曄似乎早就預料了連慶會出手,當即也變爪為拳,迎上連慶的拳頭,隻聽轟的一聲,兩隻拳頭便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