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祖師正柳眉微皺,突然心有所感,喚了一聲“童兒何在?”話音未落,心雨已經小心翼翼的上前侍奉,清蓮祖師又瞥了一眼被四寶青蓮困住的周澤,長歎了一聲,“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而後才吩咐心雨道:“你去林外將三尊請進來,我有話說。”
心雨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青蓮中困著的周澤,又見奪年在連慶身旁,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敢多問,恭恭敬敬的答了一聲“是”,轉身便向林外退去。
清蓮祖師靜靜的盯著周澤,心中仍是猶豫不決,一旁連慶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他雖然碎了內丹,有奪年以精血滋潤,她又用了仙丹,雖然不能讓連慶當時就恢複,不過他畢竟根基尚淺,隻要保住了性命,修為有三兩年的時間也能恢複。
頃刻之後,心雨去而複返,低聲奏稟道:“啟稟祖師,三尊老爺來了,正在林中候見。”清蓮祖師點了點頭,“著他們來見。”
“是!”心雨低著頭退進竹林,枯雲三尊便隨即進來,到清蓮祖師麵前,三尊一齊跪拜道:“祖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三尊拜畢起身,清蓮祖師麵沉如水,沉聲問道:“你等三人今天怎麼有閑情來此?”
“數日不曾給祖師請安,弟子等心中惶恐,所以今日特來……”枯雲話說了一半,清蓮祖師便冷哼了一聲,“枯雲你身為禪院首尊,請安這種事以後就可以免了。”
枯雲低頭,尷尬的笑了一聲,拱手道:“弟子不敢。”清蓮祖師隨即又冷哼了一聲,枯雲也不做聲,枯木抬頭正看見周澤,拱手上前半步道:“其實弟子三人今日拜見祖師,一來是為了請安,二來也是有一件事想請祖師定奪。”清蓮祖師聞聲便將目光落在了枯木身上,枯木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些,“祖師在上,弟子剛剛得到消息,說西院發生了一件事情。”
“哦?既然西院的小輩弟子有事,你等身為師長,不去那邊處理,卻來我這裏,是何道理?”清蓮祖師明知故問,也要看枯木是否礙於輩分不敢當麵指責,她索性就裝一下糊塗,果然,枯木一聽便有些惱火,抬起頭來指著周澤道:“隻因首惡已經被祖師所擒,我等此來正是要看祖師如何發落!”
清蓮祖師聞聲麵色愈發陰沉,枯木又對枯葉道:“師弟,此人既是你門下,打算如何發落,你自可向祖師奏明。”枯葉聞聽幹笑了一聲,“師兄,這件事,依我看……”枯葉看了枯雲一眼,才低頭說道:“還是得請祖師與師兄做主。”
枯雲又是輕笑,隻有枯木麵帶怒色,三尊看著清蓮祖師,祖師猶豫了一瞬,“你們三個有什麼打算也不妨明言,自打大枯祖師留下訓誡,紫竹林隻管看護敬武閣,除非關係到禪院生死存亡,餘事一概不得插手,清蓮亦當遵守。”
“祖師果然深明大義,我等不如。”枯雲趕忙奉承道,清蓮祖師嘴角微挑,卻沒了下文,三尊等了片刻,祖師仍舊一言不發,枯雲才隻好又開口道:“不知祖師能否將這不肖弟子交由我等處置?”
“哪一個是不肖弟子?”清蓮祖師反口問道,枯雲一滯,這才明白,清蓮祖師有庇護之意,“祖師在上,事情的因由我等已經詢問明白,是這弟子周澤不知因何事發瘋,大鬧鬆林,還惹出了人命。”
“哦?”清蓮祖師回頭瞧了一眼周澤,隨即笑道:“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
枯木怒哼了一聲,“祖師身在紫竹林,西院發生的事情,當然不能悉數知曉,這也沒什麼奇怪。”
“如此說來,你枯木倒是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嘍?”
“弟子已經接到稟報,是周澤急功近利,修煉時出了岔子,或已走火入魔,不但傷了同門師兄,還要大鬧禪院……”
“師弟!”枯雲打斷了枯木,“不管怎麼說,周澤乃是枯葉師弟的門下,該怎麼處理還要聽枯葉的意見。”
“一切全憑首座師兄處置。”枯葉連忙表態,清蓮祖師卻是一聲冷笑,“爾等三人卻是唱得一出好戲,隻可惜騙不了我,不久之前我曾親傳了此人清蓮九天功,會否走火入魔,我會不知?”
“這卻也未必。”枯木接過話茬道:“周澤根骨輕賤,若不是那李修朝的逼求,憑他豈能進入禪院?想來這孩子自己心裏也是清楚,祖師傳了他神功,便想著一步登天,故此才出了岔子。”
“隻怕這也是你的一麵之詞吧?”清蓮祖師說道,枯木大笑了一聲,“既然祖師懷疑這是弟子的一麵之詞,敢問祖師為何以四寶青蓮將其困住?何不放出來,我等一看便知其中因由,倘若弟子言語有失,願憑祖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