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猛等魔族自然是對大枯禪院的人沒有什麼好印象,周澤雖然不善說謊,不過話裏半真半假,枯葉又狠心斬斷了他一條手臂,怨憤之心難以掩飾,等他把那一段遭遇說出了七七八八,龍甲等早就忽略了他也是大枯禪院弟子的身份,又有陰君以命相護,說他是魔皇血脈,這六妖自然把他當成了同類。此時胡興悄悄拉著佘猛往後退了退,小心的問道:“佘老,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他的身世倒是可憐。”佘猛輕歎了一聲,別看這些妖族平日裏凶很殘暴,心思其實倒也單純,佘猛這麼一說,胡興也點點頭,他算是群妖之中點子最多,頭腦也最靈活,“依我看,暫時咱們得放下吃了他的打算,那樣太過不值,咱們幾個各損修為,總得有點回報才行。”
“你有什麼打算?”佘猛盯著胡興,胡興那一雙小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附到佘猛耳旁小聲說道:“佘老,他既是魔皇族裔,說不定咱們可以憑他逃離這該死的地牢。”
“啊?”佘猛聞言一愣,趕忙拉住胡興的胳膊,二妖又稍稍退了退,“胡興,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你怎麼想的,快與我說說。”
胡興一抿嘴,“佘老,咱們大家被困在這裏都已經有不少年月,照我算來,再被困上幾十年,咱們都得化成枯骨,是也不是?”
佘猛點點頭,“不錯,這地牢受那舍利禁製,難修真元,又無日月精華,我等吐納都吸收不到天地之氣,所以這麼多年修為止步不前,壽元也就無法延長,等那大限一到,隻落得煙消雲散。”
“正是如此!”胡興咬牙狠狠的點點頭,“所以為今之計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裏。”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該怎麼辦才行?”
胡興嘿嘿一笑,“佘老可還記得,血食柱將他帶下來不久便又升上去了,如今也沒見它再落下來?”
“嗯,是又如何?”
“這麼說來,這小子跟咱們還是大有不同!”胡興眼眸中精光一閃,佘猛也略有所悟,隨即他又說道:“想必佘老已經猜到了,血食柱放他下來,或許隻是那枯葉的懲戒之舉,也許是發現了他體內的魔皇氣息,不管如何,這都說明他能來回舍利禁製,不像我等,被那混沌之光一照就要魂飛魄散!”
“這麼說?”
“這樣的話,隻要他能離開這地牢,摘取塔頂的舍利,說不定我等就能逃出升天,永遠不再受這鎮壓之苦,倘若再僥幸煉就元嬰,天空海闊,還不是任我等逍遙?”
“確是如此!”佘猛聽胡興這麼一說,也不禁是無限向往,想當初他在幽蟒山稱王,何等自在,若不是大枯禪院的人多事,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狼狽的下場。
“佘老,事情雖然這樣說,卻需緩圖。”
“哦?”佘猛微微皺起眉頭,胡興這麼一說,看來事情也就不會那麼順利,“胡興,你說明白一點。”
“佘老,且不說這小子有沒有說謊,就算他說得全是真的,憑他現在也上不去大枯塔,你我都看明白了,雖然他身具魔皇血脈,可是卻毫無修為,大枯禪院是什麼地方?他現在上去還是難逃一死,所以要讓他為我所用,必須先要調教一番才行。”
“隻要他能幫我等恢複自由之身,教他個一招半式也無妨。”
胡興緩緩的搖了搖頭,“事情可是遠沒有這麼簡單,如今陰君已喪,底下還鎮壓著大妖,他若摘取了舍利,大妖不受禁製,等他們衝破囚牢的時候,我等免不了要受波及,剛剛那大妖的厲害恐怕佘老也看見了,一旦地牢被毀,我們害得想個完全的辦法離開才行。”
“此事可以以後慢慢想,咱們現在問問那王虎、龍甲等人,可否願意一同出力。”
胡興點點頭,喚其他四妖到近前,把心中想法一說,眾妖聽說有朝一日或許可以離開這裏,心情無不振奮,龍甲也徹底打消了要吃周澤的念頭,不過最後還是佘猛提出,周澤肯不肯跟他們六個修煉,還要一問方知。
佘猛率眾妖到周澤麵前,沉聲問道:“小子,說了那麼多,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
周澤此時或許是見得多了,反倒不大害怕這幾位妖魔,抬頭答道:“我叫周澤。”
“好!”佘猛厲喝一聲,“我且問你,你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有朝一日血刃雲曄,殺了那一般蠻不講理的惡人?”
周澤一愣,他雖然心中怨恨雲曄等人,可是卻還沒想過殺人,“這……”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佘猛見狀大吼一聲,恍若雷霆,“我隻問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