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南宮煙恍然大悟錯愕道:“你把我娘吃了?”
老者像是被擾了清夢:“嚷嚷啥,我不吃你已經很不錯了,埋在土裏被螻蟻吃和被我吃有何不同?祭了我的五髒廟還是你娘的造化呢。”
南宮煙怒吼著:“你是個衣冠禽獸,還我娘的身體來。”說著撲過去就要揪扯老者的衣領,老者嘿嘿一笑不急不慢等南宮煙的手指將要觸及時,伸出兩指在他手背上輕輕一彈,南宮煙的手怕燙似的,倏地縮回了手。
南宮煙隻覺那隻手一陣陣的麻木,繼而熱辣辣的疼痛遍布全身。
老者陰陽怪氣地說:“你還一口一個恩公的叫著,怎麼眨眼之間就翻臉,翻臉比翻書還快呀。”
南宮煙一手輕輕撫摸著手背傷處:“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怪物,我娘又沒招惹你,你為啥還要那麼做?”
“幼稚,哼!我不吃難道餓死在這兒?”
“你愛吃什麼,我不管,總之就是不能吃我娘。”南宮煙嘟著小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老者真是無語了,這個小子認死理,不會變通,也懶得和他理論。撿起一個小石子對著南宮煙激射而去,石子劃空銳叫,南宮煙張嘴欲要說什麼,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軟軟的倒在地上。老者搖搖頭:“真是一個費神的小子。”
這一覺南宮煙睡了整整兩天兩夜,老者悉心為其治療傷骨,隻是苦於沒有藥草,正好骨隻能拿泥巴糊住,免得胡亂動彈錯了骨位。這一切南宮煙自然不值,夢裏南宮煙和母親在菜園裏幹活,母親痛惜的愛撫著他的腦袋,替他擦去額角的汗水,他呲著牙對著母親憨憨的笑。
“娘。”南宮煙霍的折身坐起。目光所及是光線暗淡的井底,那個吃人的怪物就在不遠處坐著,依稀想起剛才的夢境,南宮煙鼻子有些發酸。
老者有些溫柔地說:“餓了吧,我這有塊肉要不要吃?”
南宮煙怒不可遏:“不吃不吃不吃,你個老怪物,餓死都不吃你的東西。”
“是嗎?我看你能挺多久?”說著撕扯下一塊血已經半凝的肉塊,津津有味的咀嚼起來,並且故意吃的動靜很大,砸吧著嘴巴連說好吃好吃。南宮煙背轉身不看他,畢竟幾天未吃一口,還是不知覺的咽了一口唾液,每當想起老者嘴角血水橫流的樣子,南宮煙就一陣陣的犯惡心。
忍了大半天,肚子咕咕叫的厲害,也心慌的厲害,百爪撓肝似的。南宮煙最終還是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那一塊肉,草草的咀嚼、下咽,心裏的那種慌勁才算安靜了一些。
老者等他吃完了壞壞的一笑說:“你吃的就是你娘身上的肉,知道嗎?”
南宮煙隻覺肚裏翻江倒海,嘔吐的衝動一浪浪的滾過喉嚨,哇!全吐了出來。南宮煙愧悔難當,怎麼能忘了這個?一個祭井哪裏來的肉塊,不就是……。
南宮煙怒罵道:“老家夥,你不得好死,竟然誘我做這樣的事情。你到底要怎樣?你還是殺了我吧。”
老者搖搖一根手指說:“我可不舍得殺你,還留著你渡魂呢。殺了你豈不可惜了?我在井底無聊寂寞的很,你就陪我玩玩,也就沒有幾天了,等你傷勢一好我就動手怎麼樣?我也等的心癢癢。”說完就陰冷的笑了起來,那種笑讓南宮煙隻覺後脊背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