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兩盞燈籠在風裏輕蕩。
三名守衛踏上一步交戟相向,我還沒吭聲,他們就驚喜地喊道:“是薛太醫?”
這幾天我就沒出過城門,他們竟認得我。看樣子也是普通的士兵吧,我這麼聞名了嗎?隻因我傑出的醫術?我想笑笑,但嘴角一扯,笑不出來。
“剛才我們聽到了馬蹄聲,是大人的嗎?馬呢?”一個高個子士兵跑來接過我的包袱,問了句。
“友人送我回來的,人已經走了……將軍他們回來了嗎?”
“回大人的話,他們還未回來,小的們也很焦急,一有消息即刻稟告。”城門已開,高個子士兵提著我的包袱向城裏走,他是個長得像丁丁的男孩子,娃娃臉,愛笑。
水果們都還沒睡,看到我回來,齊刷刷地俱是一愣。鴨梨當下變色,喝問道:“你去哪裏了?”
檳榔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輕阻止:“別問了。”
哈密瓜瞧著我的臉,忍不住歎氣:“讓薛太醫靜一靜吧。”
檳榔低垂著眼睫走到一旁,從方桌上拿起兩隻饅頭,遞給我:“吃。”
真是不打不相識,我們吵了一架,又打了一架,他對我倒比原來好了些。
我吃飽了飯,我被大師兄拒絕了,人生在世,哪有什麼兩全其美?我把饅頭還給檳榔:“我不餓,你們吃。”
橙子詫異地瞧了我一眼。這人記性真好,我不就是那天吃飯時沒和他謙讓嗎?這回我行個善他倒不習慣了?
也就數個時辰不見,我和水果們成了陌生人,可他們卻和我的感受相反,沒那麼排外了。哈密瓜又說:“司馬大人下午來找過薛太醫,說是備了幾個菜,但等到夜裏,還不見你回來。”
“那多不好意思呀,我又不打仗。”
怨怨相報何時了,他們對我客氣,我也不便黑著臉。想起小時候,有一回我和老七溜出去玩,跟人吵起來了,當時我們都還小,武功很差,被打得好慘。師父他老人家教育我們說:“花花轎子人抬人,人在江湖中,要擅長表揚和自我表揚相結合。”
老七比我大膽率真,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