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道男兒到死心如鐵(15)(1 / 1)

雲杉的眼神瞬息千回百轉,唇邊浮現一絲渺茫的笑意:“她……天真稚氣,有種倔強的清新質感,像個穿綠衣裳的小花仙。”

“真好啊!你會和她在一起吧?我也能見著她吧?”

“不能夠在一起的。”他眸中似籠罩了一層悠遠的霧氣,又說,“不能夠。”

“是你對我說的,浮生須盡歡。哪怕世皆不諒,又有何妨?”

我還想聽他說更多,但海棠拉著檳榔的手跑來了,豔若明霞,未語先笑:“大哥!”

光影裏,檳榔廣袖輕衫,本是沉靜容顏,卻在見到海棠後化為一池春水。海棠流目明麗地望向雲杉道:“我找了我的那個人。”

從相識到定情,也就數個時辰,但我半點不吃驚。第一眼就確定和後知後覺恍然大悟,都是愛。它不是打仗,非得權衡利弊,左思右量,猶猶疑疑才作出決定。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哪有那麼多時辰可以浪費?

悲憤出詩人,失了一場戀,我比從前機敏多了。換句話說,這叫多愁善感,像個春閨女子,情思不斷。用雲天的話來說,就是——太醫薛十九,少女情懷總是詩。

於是黯然了,幾年來,我對大師兄的情意如司馬昭之心,敏銳如他,我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可他從來都顧左右而言它,遲遲不吐露心聲,真相根本一目了然。我又何苦再搪塞自己,他也不得已,他也有苦衷呢?把自己哄到哄不下去的地步時,我問出口了,便生生地把胸膛刺了個鮮血淋漓。

愛或不愛,麵對本心,哪有那麼艱難,要用十年去考證推敲?他不愛我,他沒愛過。我何嚐不知道?我何嚐想知道。

我想給自己一個不死心的機會,卻終究被逼到了盡頭。

再堅持又有何益。

有何益。

與君同飲金杯,飲餘相取徘徊。遠遠望去,檳榔和海棠在月下奏琴,飲酒,笙歌此夕歡。他們年少豐茂,愛情得其所哉,卻勾起了多少人的相思意。我問雲杉:“為何不能夠?我對我在意的人,會念念難忘傾心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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