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寺山腳下,有一個名叫忘樂村的小聚集地。陳廿三牽著自家的老黃牛走到河邊飲水,看著自己髒了的臉龐,雙手一握,捧起一撮滿滿的清水,爽爽地洗了把臉。再接著彎下腰去咕嚕一口清水,頓時一股急流從他的喉嚨下滑,腹中如風掠過,透心涼之感在早晨之際,有醒夢提神的效果,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許多。
今天陳廿三牽著牛散步,隨便給他一點新鮮的草食。弟弟陳廿四則一個人外出去割些鮮嫩的豬草喂豬。兩個人上午基本上都沒有休息的時間,下午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河中冒出一個尋常的氣泡,但是還是吸引了陳廿三的注意。在這個時刻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覺得快樂。河中有一股暗流湧動,不知是某種體型稍微龐大一點的生物在此遊玩,還是天上雲彩造成的錯覺。
仔細一看,陳廿三覺得頭有些暈,隻一眨眼的功夫河裏邊什麼都看不見了。想想或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才會在大白天的看到一些幻象。
“小三,你父親叫你趕快回去!”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胖子向著陳廿三跑來,臉上滿是汗水。小胖子的名字叫做趙澎湃。由於體型相較於幾個玩伴來說顯得有點胖,所以跑起來之後會覺得很吃力,身體就有些吃不消的感覺,不過他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奔跑。
“什麼事啊?”陳廿三高聲喊道,今日這個時候就要回去,家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但是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卻一點也預測不到,畢竟家中很少發生這樣的情況。
莫不是你小子想要欺騙我,好戲弄我家中的老黃牛。陳廿三心想。上次趙澎湃就在別人的慫恿下坑害了陳廿三一回,這次他就多了個心思。
陳廿三漠不關心地坐在草地上,嘴裏叼著一個狗尾草,絲毫不把趙澎湃放在眼裏,自己故意眺望河的另一岸。隻見那邊野鴨子不斷地調戲著水麵,河麵泛起淡淡微波,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
“你弟弟不見了!”趙澎湃跑了過來,推著陳廿三的肩膀大聲叫道。叫完這一聲之後隻聽到心跳砰砰亂竄地聲音。
陳廿三攤開手掌,擦了擦汗液,將手放在了趙澎湃的右胸心髒處,安慰道:“別激動,別激動,待會兒要是心都跳出來了,別把我的老黃牛嚇到了。”
老黃牛悶哼一聲,踱了兩下腳。像是在說明自己的膽兒沒有這麼小,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嚇得到自己。
“好了,我這不是在誇你嗎!要學會理解我說的話,都這個年紀了還這麼愛生氣!”陳廿三數落著自己親愛的老黃牛,扶住牛身,一個翻身就越在了牛背上。高喊一聲:“走咯,散步去!”
“你弟弟真的不見了!”趙澎湃跟在扭屁股後麵不斷地強調這句話,他見這個小三一直不相信自己,難道自己的信譽就這麼差,這今後還怎麼在忘樂村混下去。想到這裏,他一把拉住牛尾巴,這種逆天的行為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幸好他手鬆的快,不然可就要遭罪了。
“我弟弟不就是去尋豬草了嘛!你該說我父親或者是母親不見了,那我可信些!”陳廿三毫不在意地取笑趙澎湃,一個是不會輕易掉在一個坑裏麵。而且是摔得很疼的大坑。
“這是你弟弟的割豬草的刀,你要是再不信可就不能怪我了!”趙澎湃從腰間拿出一把亮蹭蹭的彎刀,陳廿三定睛一看,原來真是自己經常用的那把彎刀。
“你怎麼不早點拿出這把刀來啊!”於是趕緊從牛背上跳下來,將周中的繩子交給趙澎湃,吩咐道:“替我看一會兒啊!要是他亂叫了,你就將它牽回家!”
說完他就拚了命地往家裏跑去,現在老黃牛固執地在享受著美好的陽光和青草,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所以陳廿三也沒有打算浪費時間硬拉著它回家。
“跟你說了還不信,我聽小胖言,吃虧在眼前!”趙澎湃牽著老黃牛,心中多少有些不情不願,又不是自家的東西,看著就是別扭。
“你可倒好,一天到晚都有人伺候你,吃得飽睡得足……!”自言自語的同時,心中仍然想著的是陳廿四的事情,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就消失了呢!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就想著自己也得趕緊回去看看是一個什麼情況。
不管老黃牛願不願意,先是硬拉司死拽,但是總共移動的距離都不過十米。趙澎湃看著就氣不打一處而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很可能就錯過了最佳圍觀時機。於是開始向老黃牛套近乎,溫柔地說道:“老牛啊!”
老黃牛一聽,不高興了。自己的名字叫老牛多不好聽啊,顯得自己太老了。趙澎湃一看不對勁,自己看來在禮儀上麵顯得不夠尊重,不能那一個兄弟的哥們兒當牛看,的當人看。於是親切地稱呼道:“老黃啊!你這個架子可夠大的了,就是我老爹過來都得先尋求我的意見,你就跟我回家吧!就你那個二主人不見了,你難道就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