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子府,七拐八拐的過了幾條街道,周圍的路人時不時的瞄上他們幾眼,迎麵而來的灰衣老者撚著灰白的胡須搖頭歎道,“真是世風日下啊,當街摟抱成何體統!”更有好事兒的甚至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一臉曖昧的盯著二人的身影。
龍澤宇絲毫沒有窘迫的樣子,俊朗的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意,足下依舊健步如飛,似乎沒有要放下自己的意思,潮汐微紅了臉,不禁有些氣惱,“放我下來,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龍澤宇卻不停步,好笑的睨著懷中佳人,打趣道,“抱都抱了,難道還差這一時半刻麼?”潮汐渾身濕漉漉的,如若放下豈不被人看光?這樣的虧他是不會吃的。
前麵一條寬闊的巷子,巷口一座牌樓書著大大的寧王巷三字,見他直奔巷口而去,潮汐有些疑惑,這不是方才自己丟下手帕的岔路口嗎,怎的龍澤宇卻不是奔紀府的方向,“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龍澤宇不疾不徐的回了她三個字——玉芙樓。
白日的寧王巷略顯冷清,偶爾有些眠花宿柳夜不歸宿之人從巷旁樓子裏出來,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意。
潮汐平日深居簡出並不知玉芙樓是什麼去處,單聽這三字甚為雅致,不像是下三濫的去處。揚首看著兩側一座比一座富貴的花樓,暗自嘲道,龍澤宇總不會把自己賣掉吧。
從玉芙樓的後門進去斜傳過一座院落,便來到了嫣碧的碧水居。嫣碧大早送走了龍澤宇等人,便回到自己屋內補個舒舒服服的回籠覺。貼身丫鬟如意匆匆跑進繡房,“姑娘,二殿下回來了,還抱著個濕漉漉的女子。”
嫣碧聞言連忙起身,“好生招呼著,我隨後就到。”如意稱是福身下去。理了理雲鬢,扶了扶發間精致的翠玉梅花釵,望著銅鏡裏絕美的容顏,嫣碧有恍惚的失神。
八年前,年少的龍澤宇從人販子手中救下鮮血淋漓的自己,她就立誓,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生唯一的主人。為了他她可以舍棄一切,甚至生死。
別人都以為龍澤宇是玉芙樓的常客,獨愛紅牌嫣碧,甚至不惜一擲千金,可事實上她從不曾走進他心裏。他永遠都是夜空中高高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玉芙樓的一切都是由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紅鸞一手打理。是不是龍澤宇的產業她無從知曉,即便不是,這裏的主人也與他關係匪淺。
輕拍粉嫩的麵頰,強迫自己收回飄遠的心神,執起鏡旁的輕羅小扇,嫋嫋娜娜的來在廳裏。掛起招牌的輕笑,“殿下好興致,分離不過一個時辰便又急著回來尋嫣碧嗎?”
潮汐正四下打量著,暗道好雅致的房間,隻是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似乎昭示著這裏的主人——是女子。
龍澤宇坐在椅上輕輕敲著自己的肩膀,見嫣碧進來,嘴角彎起一抹笑,“嫣碧,來的正好,我這肩臂有些酸痛呢。”潮汐怔愣了下,暗自讚道,好美的女子!真應該叫上紀夢嬌來見識一下什麼才算是真正的美人,她不是經常自詡豔麗無雙嗎,比起眼前的女子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嫣碧打量了下渾身濕透的潮汐,嬌小玲瓏的身子不及自己高挑豐滿,略顯稚氣的俏臉不及自己成熟嫵媚,隻有那雙宛若清泉的眼,透著無以倫比的靈氣和淡然。款款的來在龍澤宇身後,伸出玉手微攥成拳,輕輕捶著他的肩。力道剛剛好,龍澤宇滿意的讚道,“還是嫣碧最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