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年紀輕輕武藝超群,若是能跟他學上幾招,何愁對付不了這幾個無恥宵小,想到這,紀恩擦了擦嘴角的血色追在後麵,“喂,等等啊!”
素瑤墨菊眼見潮汐擠進人群放心不下也下了馬車趕了過來,見她扶著個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女孩不禁驚訝道,“汐兒,出了什麼事?這位姑娘是?”潮汐隻說是在沁陽識得的朋友,便與杏兒合力將楚秀扶入車內躺好。
自己從未去過沁陽!楚秀心中疑惑,睜圓了杏眼望向潮汐,見她隻是輕輕眨眨眼,心中便即明了,藉著疼痛閉上雙眼佯裝休息。
馬車來到承恩寺,幾人來不及進去上香,匆匆尋了心隱大師瞧過楚秀的傷勢,幸好隻是些皮外之傷,塗寫外用之藥將養些時日便會痊愈。眾人退出房去,隻留下潮汐一人為楚秀上藥。
潮汐塗罷藥膏這才敢問,“你怎會落到這兩凶徒手中,弄到這般田地?”
楚秀輕歎一聲,那日從含煙樓逃出後,她在隴陽城四處躲避,便想著弄些盤纏上京尋人回來搭救潮汐。卞氏夫婦時常往返京、隴兩地經商,見她可憐便好心收留,隻待幾天前籌齊貨物這才捎她一同上京。
到了京城,楚秀辭別恩公獨自一人找尋尚書府,那兩個惡人見她好欺,便謊稱幫她引路將她騙出城來鎖在農舍之中。待那兩人出門尋找買主,楚秀這才割破繩索爬窗逃了出來。
沒想到相識短短十數日,楚秀竟然真的千裏迢迢上京,潮汐眼中一熱,握著她的手道,“苦了你了!”
楚秀搖搖頭,輕聲道,“你不是也引開追兵讓我逃出來麼!若不是你,此刻我定然在下三院生不如死!這些皮肉之傷又算得了什麼。”頓了頓才又問道,“你沒有被那些打手抓住麼?怎會比我先回了京城?”
潮汐笑道,“有人救了我,輾轉去了沁陽前兩日才回到京城。怕家人擔心,我便編了套說辭,你可千萬別說破!”原來是這樣,楚秀點點頭。
紀家女眷皆在前殿拜佛誦經,潮汐無奈隻得留下杏兒照看楚秀,自己便隨著娘親前往大殿。
上罷香潮汐悄悄出來獨自一人信步閑遊,偏殿中一抹雪白的身影吸引了她的心神。潮汐微笑著進來跪在那人身側,學著他的樣子執起簽筒,嘩楞嘩楞輕搖幾下。
啪的兩聲各蹦出支簽來,那少年睜開雙目拾起竹簽望向潮汐,微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潮汐同樣拾起竹簽緩緩站起身形,笑道,“是啊,真巧!”看了眼他手中的簽子,又問道,“不知公子求的是什麼?”
少年臉上一紅,諾諾的說不出來。潮汐輕笑,突然發現他耳上竟有一枚細小的洞,怪不得他生的如此白淨秀美,原來竟是個女子!
險些將自己騙了過去,潮汐啞然失笑,順手奪過她手中的簽子嬌聲道,“不如讓我為公子解解簽文如何?”
將兩支簽對在一起,細看之下簽文竟然不差分毫,潮汐的心幽然沉落水底,輕聲念道,“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