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兒,你偷走了我的臉,你把臉還給我!還給我!”
藍可兒嚇得倒退幾步,險些坐在地上。那個幽怨的聲音一直一直傳到她耳邊,“我要你把臉還給我!偷了別人的東西,你良心不會痛嗎?哈哈哈……”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再次傳來。
藍可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命地捂住耳朵,不去聽這可怕的笑聲。就這樣可兒蹲在地上能有十多分鍾,那淒厲地聲音漸漸消失了。藍可兒隻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四周又寂靜一片。
她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隻是幻覺。可兒給自己鼓了半天的勁兒,終於有勇氣把眼睛慢慢地睜開。
天已經黑了,屋裏的光線非常不好,門外那東西沒有聲音了。可兒站起來,朝貓眼望過去,門外什麼都沒有。
她剛鬆了口氣,想轉身的瞬間。突然,一張沒有五官的慘白的臉出現在可兒麵前,眼睛的位置有兩條血淚淌下來,伸著兩隻幹枯慘白的手抓向可兒,“你還我的臉!藍可兒!”
“啊……”
可兒一個激靈坐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她發現自己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藍可兒看了下四周,外麵天已經黑了。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八點了。
這個掛鍾也已經有些年代了。可兒過來看房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老式掛鍾。掛鍾漆棕色的油漆,有幾塊地方已經露出裏麵木頭的顏色,上麵雕的很古怪的花紋。
古鍾的頂端是兩個光屁股小孩,手裏拿著類似兵器的叉子,分立左右。小孩子的臉十分凶惡猙獰,讓人心裏很不舒服,真不知道設計師的用意是什麼,更不知道買這頂掛鍾的人是怎麼想的。顯然這掛鍾和這個滿是現代化高檔裝修的房子格格不入,但為何非要掛在那兒呢。
租房子的時候,房東說了,她這個屋子裏的任何東西必須保持原樣,尤其這個掛鍾,說是她家祖傳下來的,要求可兒每天得用幹淨的毛巾擦拭灰塵。房租可以便宜一些,但是這個要求可兒必須做到。
藍可兒一想這個小區離工作的地方很近,況且在市區,交通便捷,加上裝修這麼好的房子,租金已經算很低了,而且就這一個要求,於是可兒就滿口應承下來,租約簽好了,是一年的。
房東太太長得好像周星馳電影裏的那個包租婆。事實上這個胖女人也確實很有錢,名下都好幾套房子往外出租,自己還開著店鋪。“包租婆\"滿臉橫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話客氣了一點,又簡單交待了幾句就扭著肥胖的身軀走了。
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現代化,家具一應俱全,可以說是拎包入住,最主要的是這個房子裝修完還沒人住過呢。可兒心想真幸運,撿了個大便宜。正好蘇珊說要來H市發展,留個房間給她。
蘇珊是藍可兒的朋友,從小一起到大的朋友。個性卻完全不同,蘇珊為人熱情,做事風風火火,敢愛敢恨。雖有些驕傲任性,但是也不為過。任何一個男人麵對蘇珊這麼漂亮的美女,應該都會忘記什麼原則底線的吧。
此時的可兒無助地躺在地上,多想蘇珊能出現在她麵前,和她一起麵對。藍可兒從包裏翻出來一個小的化妝鏡,小心翼翼地打開鏡子蓋,一張絕美的臉孔出現在小圓鏡子裏。這張臉美得就連蘇珊都不能媲美。藍可兒心想管她是人是鬼呢,誰來和我搶這張臉都不可以。
藍可兒毅然地起身把自己以前的所有照片全部剪碎,扔進垃圾桶。從今天起,藍可兒決定不再當一個透明人。她要做一個走到哪裏都是萬眾矚目的,豔壓群芳的女人。讓那些男人們為之瘋狂,女人們嫉妒的牙根癢癢。藍可兒沒注意,此時鏡子裏那張臉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可兒把手機充上電,開了機,裏麵全是欠費停機的短信。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收到其他人發的短信。她歎了口氣,心想蘇珊也真是的,我這麼久沒回家,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也不說打電話找我。
可兒出事那晚上是6月30號,正是H市夏天最熱的時候。如今手機上時間已經是9月29日了,可兒消失了整整一個季度。但是醫院的人卻騙自己,說她隻昏迷了七天。她也搞不懂,因為她真的什麼想不起來了。
可兒簡單地搞了一下衛生,清理掉冰箱裏的已經腐爛的食材。給自己煮了個泡麵,簡單吃了一口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