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靜得可怕,文頃打地鋪睡在地板上,左臉還在一突一突的疼。豹子的口水感覺就像消毒水一樣,舔上去泛著一股焦痛。文頃伸手摸了摸,那處已經結痂了,估摸著明天早上就能好了。

他側著身子躺著,忽然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好像有什麼人把被子撩開了,他一翻身,就見豹子窩了進來,他好像沒什麼意識,眼睛都是虛著的。

文頃沒有叫醒他,豹子三天兩頭會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豹子的體溫很高,如今文頃感官強化了,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有時候文頃會覺得,他的身體比被子還暖和。

“小白,今天真是謝謝你。”文頃輕聲說著,豹子孥了孥嘴,他睡得極其安穩,文頃知道他聽不見,可他就是想說出來。

文頃伸手去撩撥他散亂在臉部的頭發,豹子無意識地往文頃身側欠了欠,然後他的手撩起了文頃的衣服下擺,就這麼毫無預兆地伸了進去。

文頃霎時僵住,他就感覺一隻灼熱而厚實的手掌在撫摸著他的腰部,此刻還在一寸寸地往下移。文頃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咕嚕爬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都看著豹子。豹子似乎睡得還挺沉,手下落空之後,他就安安穩穩不動了。

文頃吐了口濁氣,怎麼著也睡不著了,他索性披了件衣服,打算去外頭吹吹風。

你就是個異類,根本不該住在獸人村……

外頭夜風涼颼颼的,不知怎地,文頃就想起這句話了。

本想著,自己獸化了,就該得到一些起碼的尊重了,可是到頭來還是一樣,他們哪會真把你當回事。文頃踢著路邊的石子,心裏懨懨,這獸人村,能有幾個人是真正待自己好的,那些前腳剛跟自己勾肩搭背說漂亮話的,指不準背地裏就挖自己牆角了。

異類麼……

文頃不由冷冷自嘲了一聲。

“文頃……”

後頭突如其來一聲,把文頃嚇了一跳,轉身望去,豹子正揉著眼睛向他走過來,“你怎麼出來了,不睡?”

“文頃不在我睡不著。”

文頃微微笑起來,養著這個寶貝,也算是一種樂趣。

“文頃,白天的事,我不解氣,你是不是被打得很痛,我就不該那麼輕易地讓她們逃走。”說著豹子握緊了拳頭,眉頭皺得緊緊的。

文頃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其實他心裏也不解氣,都被打出血了,再怎麼說也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於是說道:“小白,我帶你去教訓她們怎樣?”

小白連連點頭,直說好。

其實文頃腦子裏也沒啥主意,要懲治那幫惡婦,就得用更加惡毒的法子。他上輩子見過的折磨人的法子還真不少,倒吊起來往水缸裏浸的,拿刀子一點點割肉的,還有鎖小黑屋直接餓死的,實在太多了。不過文頃其實沒想著真弄死她們,弄死了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給個教訓嚇唬嚇唬也就罷了。

於是到底該怎麼辦,還是去了再說吧。

白日裏撒潑打他的女人他是認得的,趁夜摸到她的屋也不是難事。半夜裏都沒人出來活動了,很利於文頃采取行動。

豹子跟在文頃後頭,他的鼻子很靈光,一路上都在為文頃開道。到了地兒,豹子窩在那女人屋子的牆壁外,貼著耳像是在偷聽。

女人家的窗戶半掩著,裏頭還亮著燈。文頃就聽見裏頭的人在說:“那小混蛋死了都不足惜,沒父沒母,也不知道是哪塊石頭裏蹦出來的,村長竟然還護著他,真是瞎了眼!”

男人回答:“你氣什麼,氣壞了是自己的身子,值得嗎?”

“哼,早知道那天就該弄死他,讓他跑了真是失策。”

文頃身形一晃,那天是哪天,莫不是……就是自己穿過來的那天?他漸漸握緊拳,當真是最毒婦人心,若不是自己不是這軀體的主人,文頃真不知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文頃……”豹子蹭蹭他。

文頃摸摸豹子的頭,勉強憋出一個笑意,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去後門,你在前門看著,別讓他們跑出來。”

豹子連連點頭。

女人家的後門放著一些柴火,文頃看著那些柴火,心裏漸漸有了主意。

豹子按著文頃的吩咐死守著前門,此刻屋裏的人還未察覺到火勢,正你儂我儂地調情。屋子裏一片旖旎風光。豹子也是有些小聰明的,找了根棍子抵住前門,讓他們想打也打不開。自己則站在窗戶邊,監視著屋裏人的一舉一動。

屋裏一男一女,剛開始還好好地說著話,後來就開始你拉我扯地脫衣服了。很快男人渾身上下寸.絲不掛,遮住那地方的褲子也被女人笑嘻嘻地扯去了。豹子記得文頃與他說過,那裏對於男人來說很重要,不能隨便露出來給別人看,可是那個男人,竟然露出來給這個賤女人看了,他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