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認為,白豹族還是回去一趟,男該有責任心。”文頃正色道。
豹子停下吃飯的動作,“可是回去之後,會有很多麻煩,而且不見得還能回得來。”他看向文頃。
文頃思索了一陣,說道,“要不,跟一起回去。”
豹子的眼神有些深邃難懂,“文頃,沒必要遷就,聽的話,回去就是。”
一句“聽的話”,讓文頃頓時覺得,豹子還是以前的豹子,那個單純的自己說什麼他便聽什麼的豹子。
小老板躊躇了好久,終於決定和文頃談一談,不是生意的事,而是小白的事。
撇去生意方麵的事情不談,小老板其實是個不錯的生導師,文頃心裏有結難解的時候,找老板談談,思緒就會很快被捋順。
小老板不會專門騰出時間來和文頃聊天,他總會坐櫃台的時候,有意無意和文頃聊幾句,聊著聊著,就把正事給聊通了。
“最近看心情不好,黑眼圈很明顯呐。”小老板見文頃要去出攤,冷不丁和他搭訕起來。
文頃苦澀一笑:“您看出來了?”
小老板一麵撥打著算盤一麵道:“不需要跟說的心事是什麼,”因為他猜得到,“隻問一句,小白的身份不簡單吧?”
文頃攤手:“您看,您的眼睛尖得很。”
小老板嗬嗬一笑:“就知道是這樣。現如何,他要走了?”
文頃索性打算推延出攤時間了,他拿了張椅子坐櫃台前,雙手擱台麵上,稍稍沉思了一會兒,才說:“老板,這樣吧,跟您說件事,您別說出去。”
小老板眯起眼:“做生意的,信譽最重要,說,保證不說出去。”
文頃忖了忖,開始講故事,“從前有隻沒疼沒愛的小野狗,小時候沒受什麼教育,長大了盡跟著地痞流氓幹壞事,有一次他終於遭了報應,被一刀捅死了。這一刀雖然把他的身體捅死了,他的靈魂卻沒有消亡,反而寄宿到了另外一具軀體裏,從此以後他代替了那個身體所具有的一切,光明正大享受著那具身體所持有的特權。
有一回,他救下了一頭小狼,可是這頭小狼沒有之前的記憶,小野狗就以自己的方式教導這條小狼。小狼很聽話,小野狗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不過小野狗一直都很不安,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小狼恢複記憶後會不會離他而去。他一直壓抑著心中的某些情感,直到有一天,小狼記起了一切……”
文頃自顧自講著,他沒注意到小老板的眼神,更沒注意到樓梯口的柱子後麵藏著一。
文頃講完後,覺得終於可以舒口氣,不管小老板會說什麼,他隻是想要找個傾訴罷了。
小老板的眼神從樓梯口轉回來,微不可查揚起嘴角,“如果說的隻是一個故事,那麼隻能說,挺引入勝的,說不定還可以講給的孩子聽。不過想文兄弟,不會一大早講故事給聽,”小老板沉下聲來,“那就說說的想法了。”
文頃如今一個頭兩個大,任何意見都能聽得進去。
小老板指指他的心口,“這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別顧慮那麼多。怎麼知道,小狼喜歡的隻是一個空殼子,又怎麼知道小狼是為了感恩才留下來的。是過來,想當年媳婦兒還不是媳婦兒的時候,整天當著的麵說這個男怎麼怎麼好,那個男怎麼怎麼棒,可要是隨便看哪個姑娘一眼,她就氣呼呼地回去做個小來紮。現她成了媳婦兒了,更是什麼都管著。覺得她管得太寬了,心裏煩躁;可是沒她管著的時候,心裏又癢癢。有時候就是這樣,很矛盾。”
文頃承認自己確實很矛盾,既想豹子走,又想他留下。老板講的這些,實際上幫不到文頃多少忙,文頃將那些煩心事找個一說完,心裏就暢快了。至於到底該怎麼做,他心中也有了數。
其實文頃該考慮的糟心事還不止豹子這一件,真正該防備著的,則是奇二這。
花雲已經家鬧得不可開交,上吊撒潑,怎麼折騰怎麼來,奇二骨子裏有那麼點妻管嚴,起初媳婦兒鬧騰的時候,他還埋怨絮叨幾句,後來直接跪地上喊姑奶奶了,就差磕頭送香喝洗腳水。
花雲這麼折騰隻有一個目的,想讓她丈夫好好整治整治那個賣蛋餅的小子,可是也見了,探子也去調查了,底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卻畏首畏尾不動作了,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沒種的男,能不作死,能不歇斯底裏般地撒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