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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二注定是個悲劇性物。文頃回到獸鎮之前,這位看似光鮮亮麗的男,便因多年前的騙婚問題而被他的妻子淒冷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地掃地出門。而把他這個秘密抖露出來的,正是前不久臨陣倒戈的鎮長大。
奇二沒料到,把這看似沒出息的男逼急了,他真的會耍起狠手,甚至把那些陳年舊賬一件件地翻出來。
如今,唯一的兒子奇用已經被花雲送去了娘家,自己則被這脾氣火爆的女折騰得不成形。雖然他總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擁有白虎族的族章,是白虎族唯一的族長,隻要花雲不計前嫌跟著他,他們的後半輩子,必定福祿不絕。可花雲卻一點不乎這白虎族族長的頭銜,一個沒落種族,拿出來當資本炫耀,有何意義?
被這麼無休止地折騰來折騰去,奇二終於狗急跳牆,決定找收拾了鎮長那,好拔出這根令生厭的眼中釘。
暗地裏的手段層出不窮,起先的時候,鎮長與奇二一來二去,鬥得不亦樂乎。不過日子一長,鎮長就發覺,奇二這遠不如他想得那般簡單,使出的手段一波比一波厲害,甚至到了謀害他性命的地步。
一個朔月夜晚,鎮長的大宅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摸索著一路來到鎮長的臥房,一根毒針下去,鎮長便再也沒有醒過來。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鎮長失去了生命,他還活著,隻是閉著眼睛像極了活死。別問鎮長的大宅為何不派遣幾個有實力的壯丁看守,鎮長當然也這麼做過,隻是那晚當真被那摸黑行進的賊投了機取了巧——被雇傭來的壯丁都被放了一天的假,他的宅子根本沒有一看守。
一鎮之長再也無法站起身來料理鎮上的大事,大權自然是要旁落。
奇二已是一不做二不休,便也不打算再束手束腳,對自家女對症下藥,一陣花言巧語,終於說得對方心花怒放。如今奇二有的是錢,他缺什麼,缺勢,隻要把鎮長的候選名額弄到手,再各大獸族長老間使點小伎倆,這獸鎮,不久之後,便會落到他的手裏。到那時,別說一個小小的鎮長,便是這獸鎮的所有族類長老,也得看他臉色行事。
奇二幾乎計劃得天衣無縫,花雲也被自家丈夫這幅臆想中的美好藍圖誘惑得滿心歡喜。那些鑽得她心疼的傷心往事頓時被拋擲到了九重天外,一心隻想著,以後怎麼當好鎮長夫,過好她相夫教子的安樂日子。
就那個天有些蒙蒙微雨的日子,獸鎮的長老們受奇二所托,鎮上最為開闊的中心廣場舉行了聲勢浩大的信任鎮長選舉儀式,所有都可以參加,但他們隻有旁觀權,沒有發言投票等其他一切實質性的權利。
獸鎮的鎮民們,不像他們的長老那樣,滿麵笑容,嘴角彌漫著難以形容的爛漫弧度。對於他們來說,這麼多年來的鎮長更迭,從來沒有真正選出戳他們心坎的物。他們的參加,隻是這場選舉的陪襯和附庸。
當那位樣貌頗為年輕,衣著又相當考究的男站上選舉台的時候,鎮民們心裏都有些不樂意,怎麼是他啊?大凡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那位被稱為奇二的有錢,據說早年的時候,依仗著花家的實力發了橫財,不僅娶了花家如花似玉的閨女,連帶著家產也分到了不少。他為這小鎮做過什麼善事眾倒是說不上來,隻知道他與鎮長關係匪淺,看起來還像是好兄弟。
鎮民們當然隻看得到模糊的表麵,不會有閑情去深究這幾日兩間發生的恩怨糾葛。
鎮長的家仆小李,雖說對他那位主子也算是積怨已久,但主子交托給自己的事,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隻有他知道,主子自從與文頃兄弟交好,心性儼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不但琢磨著怎麼未來幾年為小鎮辦出點成績,還絞盡腦汁整治那些企圖對文兄弟不利的,其中就包括眼前站選舉台上,這光鮮靚麗的虛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