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自己母後,夜梵天見天後如此難受,終究還是軟了下來:“母後,我當真不知,母後別再說這種話了,你現在身體不是,就別多說話了。來人,送天後娘娘回去……”
“沒用了,哀家若不是命不久矣,帝君真以為哀家要大肆操辦這壽宴嗎?哀家不過是想再看看大家,更想著東荒的盛世未來,隻可惜……咳咳咳……”
天後一邊說,一邊劇烈的咳嗽起來,又是一大灘鮮血噴出,觸目驚心。
連顧攬衣都驚訝了,難道天後真的有隱疾?
夜梵天連忙摸出身上的丹藥,想要給天後緩解痛苦,可天後看都不看一眼:“沒用的,若是尋常丹藥能治好哀家,哀家還用得著這麼著急嗎?帝君啊,你真的是讓哀家擔心啊。”
“母後……”夜梵天真有些著急了。
周圍王臣諸侯已經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心驚不已。原想這次來是給天後娘娘賀壽,哪知道……竟然是送終!
“天後娘娘到底是什麼病,可還有救?無論需要什麼藥,多麼貴重,微臣都願意去給天後娘娘求來!”立即有忠心耿耿的老臣說道,一片忠心,滿目哀痛。
北海侯蘇護也道:“對啊,天後娘娘!所有臣子都在這裏,隻要天後娘娘告訴大家是什麼問題,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一個急切的聲音道:“老臣赤日,擅長煉丹,天後娘娘隻要說一句需要什麼丹藥,老臣立即開爐煉製,不成不休!”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都在勸說天後娘娘說出實情。
直到這個時候,天後總算有了幾分欣慰,擦去唇邊的血跡道:“諸位卿家的心意,哀家心領了,哀家這陳年宿疾已經好幾年了。當年先帝去世,哀家心痛難忍,導致靈力岔亂,壞了根本。若非有金翅鳥的心髒和心血,哀家是活不了了。”
“金翅鳥……”眾臣一聽,頓時為難起來。
不是他們不敢去抓,而是金翅鳥乃是上古神獸,早已經絕跡,根本找不到啊……
忽然,北海侯蘇護道:“天後娘娘,微臣倒是聽過,在萬毒森林深處,去年曾經有人見過金翅鳥。臣等立即去一趟,或許能找到!”
天後一喜:“當真?”
可她隨即眼神又暗淡下來:“唉,一年前,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金翅鳥可是神鳥,極通靈性,若是知道有人看到過它,隻怕早就飛走了。”
夜梵天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見過金翅鳥,雖然希望渺茫,但他也不得不一試:“母後,既然有所發現,那兒臣一定去給母後弄回來。萬毒森林雖然大,但兒臣多帶些人去,整個森林都搜一遍,隻要金翅鳥還在,不信找不到。”
沒想到夜梵天這麼說,天後驚訝不已,良久才道:“帝君……萬毒森林危險重重,還是不要為哀家冒險了。”
“母後不用再說,我這就召集人手,去萬毒森林一趟。”夜梵天已經下定決心。
“帝君既然有心,那哀家就等著帝君回來了,記得多帶人手,咳咳……哀家真是的沒想到,本以為是最後一場壽宴,結果卻……”
既然夜梵天當眾表態,眾臣也踴躍站出來,表示要和帝君一同前往萬毒森林,尋找金翅鳥,為東荒盡忠出力。
雖然今日是壽宴,但特殊情況,事不宜遲,夜梵天當即調派了軫翼和火凰,帶上一百天羽衛。另外加上家族分支正好在萬毒森林周邊的上官世家的幾人,以及甄家的太上長老等人,立即前往萬毒森林。
見夜梵天要去萬毒森林,群臣都表示願意同去,為天後娘娘出份力,最終夜梵天挑選了部分人,組成一支千人隊伍,出發了。
事情變成這樣,實在出乎顧攬衣的意料,當她和流離跟在隊伍中間時,都有些奇怪的感覺。天後的隱疾,事先根本沒有說過,可她發作的這麼厲害,會是個陰謀嗎?
顧攬衣不敢確定,可身旁的流離始終淡然的樣子,越發讓她覺得不對勁。
從王城出發去萬毒森林並不近,就算全速前進,日夜不休也需要三天三夜,可見東荒的遼闊。如果隻有少數人,夜梵天還可以直接撕裂空間前往,可為了保證捉到金翅鳥,他必須多帶人馬,徹底搜索萬毒森林,不放過任何角落。
人太多,顧攬衣一直是青雪聖女的身份,雖然掩飾了容貌,可也不能和夜梵天聯係,不然萬一被天後的耳目發現,那就麻煩了。
匆匆趕路一天,天色已晚,夜梵天還是下令讓眾人休息,明早天亮再走。
直到這個時候,顧攬衣才和流離坐下來休息。
因為兩人都知道對方身份,所以他們一路上都離的比較近,雖然顧攬衣很想和夜梵天說說話,但擔心流離發現,隻能忍住。
“現在休息時間,我去問帝君一些事。”顧攬衣淡淡道。
“你去找帝君?”流離看了一眼遠處的夜梵天,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嘲諷:“這個時候,你覺得帝君有心情理你嗎?別自找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