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他全身一縮,上身自然而然脫離我的軀幹,可他反應不慢,纏住我腰部的兩條腿直接用力,頃刻間把我甩了出去。
一刹那間,我撲在一張翻倒的圓桌上麵,桌旁是一些細碎的玻璃碴,我手掌壓到上麵,頓時流出血來。
“你是找死!”我罵著拿起桌子,回身打在嵐泉頭上,桌麵粉碎,嵐泉腦袋也成了血葫蘆,整個人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朝他啐一口,邁步從他旁邊走向門口,隻是沒走上四步,腿就被他抱緊,我使勁向前抬腿,他表情倔強硬是不放手,沒了法子,隻好一腳踢在他頭上,再顧不得一點情麵。
我跑到一樓,外麵被公安團團包圍了,我隻能反方向逃竄,見縫插針從洗手間一扇小窗戶跳到外麵。
回憶到這,腦海中的圖像出現短暫性絮亂,我記不起來跳出小和龍公寓以後都發生了什麼,隻有問華雄英。
華雄英想都不想,接口對我說:“我到小和龍公寓,那裏被公安包圍了,嵐泉和一些人被公安從裏麵抬出來,我站在旁邊看,生怕裏麵有你,結果你沒在裏麵,我又找不到你,隻好回研究所等消息,差不多天亮的時候,你突然往研究所打一個電話,讓我到嶺北藤球館。”
我聽後陷入沉思,嶺北藤球館?
嶺北藤球館,正門接待電話亭。
“一中專這邊的藤球館,達哈爾在這。”
我在電話裏和華雄英說事,同時還要分出神來,照顧老是不安分的訾慈,她痛哭流涕求我放過她,聽得我越來越煩,最後我掛斷電話,抓她過來使勁把抹胸撕掉,扒精光之後一腳踢去街上。
這時天就快亮了,街道兩邊有幾個環衛工,全盯著我們這裏。
“你滾吧!從此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我這樣說等於放了她,然而,當我心煩點燃一支‘前門’的時候,她哭得更凶了。
“以後別噴那味道很重的香水,做壞事跑哪裏都得讓人逮回來。”
我說完話後,將染滿血的外套丟給她,轉身走向藤球館,懶得再看她一眼。
黎明之前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所以我抬頭打量藤球館大門,能看清的隻有一個虛虛的輪廓,館內是一片死寂。
看來達哈爾做足了準備,館內每扇門應該全落了鎖。
我心裏這樣想著,手一推藤球館大門,不想還真被我推開了,甚至一並落下來整套門鎖。
奇怪,達哈爾不會這樣馬虎吧,門鎖又怎會自動脫落。我心中暗忖之餘,低頭去看門上的鎖槽,隻見門鎖的位置充滿了木頭的毛刺,乍看像是被什麼蟲子蛀斷的。
蟲子蛀斷的?我微微皺眉。
“小涵!”華雄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幹什麼?”他跑來我跟前。
“沒什麼。”我最後看一眼鎖槽,推門和華雄英進入藤球館。
藤球館布局和一些體育館差不多,進門一條寬度驚人的長廊,一路向前就是賽場1號門。
我們快步走著,誰也沒講話,突然間他一抓我的手腕,用眼神意思前麵有人過來了。
我們立馬躲到一根圓柱後麵,時間不長,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就浩浩蕩蕩從1號門湧出來,默不作聲走出了藤球館。
“達哈爾那夥人會講究穿西服?”我盯著那群人的背影。
“不清楚,不過看這幫人懶散的架勢不像是警戒,倒像是離開。”華雄英這樣分析。
我聽了撇嘴,等他們過去之後和華雄英一起再度向前。
這把又是沒接近1號門,狀況出現了。
“你把人都撤走了?嚇唬我呢?”
“嚇唬你?真是這樣連我也一塊走了,還會陪你在這等死?”
在門前聽到這段對話,華雄英沒什麼反應,我是氣得牙根癢癢,我沒想到老蕭也在這裏,看來我的朋友都聚齊了,一致對外想著害我的女兒,我若咽下這口氣就把海涵倒過來寫。
“韃子,小涵比你有底子,你別太猖狂,我之所以撤人,是希望他來以後,麵上能好看一點。”
“你把他當神仙看了?他一個黃毛小子,底下毛都沒長全,就舉著槍對我的手下胡來,要我咽下這口氣,休想!”
“你們真是全瘋了,你不是一直想替他解決問題的嗎?”
聽到這裏,華雄英和我交換眼色,他手摸進懷裏,朝我歪嘴一笑:“別聽了,進去把他們全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