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陷入思考,但華雄英不給我這個機會,他蹲到我麵前,問我要不要熄燈再來一次。
我無法取舍,隻能把直覺告訴他:“不行,不能冒險,至少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保證身邊有一個光源。”
我話音剛落,小二和華雄英手裏的燃燒棒瞬時滅了,一瞬功夫,我腦海中萌發信號,這絕不是巧合。
我頓時慌了,連著喊燈光!燈光!
“嘿嘿嘿嘿。”
突然,麵前傳來的冷笑,讓我的記憶霎時飛回十多年前的某個夜晚,當時我開著一輛解放卡車,一心想軋死薑不美,那個時候,薑不美正是這樣笑的。
“啊!”小二發起尖叫,並且衝我來了,我閃避還來不及,他下巴撞在我腦門子上,兩人打滾骨碌出好遠,這期間,還有什麼滑溜溜涼冰冰的東西,從他臉上甩到我眼皮上、鼻子上,味道非常不好。
“華-雄-英!”我反射性一喊,那東西就往嘴裏鑽,入口一股土腥味,非常惡心人。
“我們跟著呢!”
同一時間,我和小二終於停了下來,他騎在我身上喊道:“燃燒棒!”結果亮起的是熒光棒,畢竟熒光棒的啟動速度比燃燒棒快了不止一倍,熒光棒隻需彎曲一下,燃燒棒還要打開保險。
有了光線,我使勁推開小二,坐起來呼呼大喘,再看小二臉上,身上,腿上,全是那種慘白色在蠕動的蚯蚓,我身上也是。
我一跳起來把蚯蚓甩在地上,這東西疼了還會發出吱吱的聲音,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半晌,小二跑過來問我:“幫看看,背上還有嗎?”
我搖頭之餘看向華雄英,他也在看我,而且手裏抓著一隻細細的手掌,這隻手掌很白,指尖幾乎透明,我心下一震,抬眼看向這個人的臉,可他的臉掩在黑暗裏,藏在華雄英的背後,
“嵐泉!”我突然大叫,華雄英和小二都愣了。
華雄英反應還是一流的,他就著我眼睛定格的位置,反手一拳向嵐泉打去,不過到底還是慢了一拍,隻聽華雄英一聲悶哼,健壯如牛的身體就倒了下去。
緊接著,是一道白光襲向我旁邊的小二。
飛刀穩落在小二肚皮上麵,小二抱肚子跪到地上,疼得不會叫了。
這時候,嵐泉終於粉墨登場,他一步步向我走來,臉上掛著似曾相識的猖獗笑容,唇角高高翹起,細長的眼睛斜瞟向我,格外諷刺。
“真的是你。”我說話功夫,餘光一瞥華雄英,在他後背上麵發現半截飛刀,雖然還未流血,但陷入很深。
“你不是恢複記憶了嗎?怎麼還問我呀。”嵐泉手上掂量著另外一把飛刀,說不準什麼時候,我會被他一刀封喉。
我正要質問,嵐泉身後牆壁傳出一聲慘叫,簡直淒慘到了極致,讓人牙根發酸。
嵐泉隻是笑,笑容十分漂亮:“這個世界存在黑暗與光明兩種層麵,不同的事物,在不同的層麵上表現的也有所不同,就像身後這堵牆,在有光的時候,它是牆,在沒光的時候,它根本不存在,可憐你們那個跟班了,也是熊瞎子太蠢了,居然在緊要關頭抓錯了人。”
我皺眉:“華雄英不是抓錯了人,是看錯了人。”
他來到我麵前:“你也會怨我?你的驕傲呢?”
我心裏緊張華雄英和小二,於是沒吭聲。
“小涵,我給你一條後路,帶著華雄英離開這裏,我送你們出去”
華雄英手上那支熒光棒就快熄滅,我在嵐泉臉上注意到,他也在留意那支熒光棒。
我眉梢高高挑起:“這算什麼?兩清了?那蘇牧北的命要誰來還!”
“你殺了牧北!”華雄英表情五味俱全,多半是震驚,更多是震怒。
嵐泉目光突然一變,無所適從起來:“蘇牧北該死!”
“就因為薑不美那婊子?”華雄英一邊質問,一邊試著往起站,但幾次實驗都沒成功。
嵐泉揚高下巴,虛起眼睛,模樣酷似一隻傲慢的孔雀,而我心裏知道,他是在積極組織語言,一個謊言。
“華雄英你錯了,他根本不喜歡薑不美。”我的話讓嵐泉一震,他眼睛向我瞟來,居高臨下並又透著危險的殺機。
“不!當年他說過自己喜歡薑不美!你也說過他強奸了薑不美!”華雄英吼道。
“要我明說嗎?”我笑對嵐泉。
“住口!”他突然喝止我。
“該住口的人是你吧。”窩在地上的小二驟然發話,我和嵐泉都是一驚,隻見小二慢慢豎直脊梁,雙腿抖了好幾下才穩住腳跟,他汗水浸透了留海,一綹綹貼在鼻梁上麵看不出表情。
“明明是那麼好的兄弟,明明是那麼好的朋友,明明出生入死,明明肝膽相照,卻要把事件搞得這麼複雜,城市人就是麻煩,真是麻煩呐。”
話落的刹那,嵐泉眼中殺機畢露,小二也抬起頭來,突然睜眼!